“神”的恶趣味,要么源于他们内部的攀比。
“我只是顺应人心。”这是伊佛灭所说的,“如果连治疗领域的神都需要血肉祭祀,我所控制的破灭教派却对教徒怀柔以待,谁会信?
我必须残酷的对待他们,他们才知晓在我的庇护下,能拥有同样残酷对待敌人的力量。”
这句话根本不像他的语气,他哪里明白人心呢?涅塞怀疑这是伊佛灭在复述谁的话。
“我没处可去。”
涅塞半个身子已经转入教堂的内室,才听得背后的少女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说道。
他知道没处可去是什么意思。
甚至没必要细问。
“你也是施术者吧,还是学徒?回你平时住的地方。明天不要来了。我会跟祭司说明白。”
“我就住在这儿。我的生命将归于破坏之手。获得完全的净化和宁静。”少女低声道。
净化,宁静。这句话显得如此荒谬。她的信仰让他感觉荒谬。
伊佛灭曾经是游荡恶魔,这样的恶魔还有很多。若是他不伪装自己,只会在人间人人喊打。另一方面,他是个失去妻子,沉浸在忧郁中的病痛者。仅仅是这样。她的奉献根本没意义,甚至可笑。
“破坏神不会想要你的生命。”涅塞最终简短答道。
“那您呢?您能帮我……带上我……”
“不行。”
“是您拒绝了我。还是破坏之手大人拒绝了我?”
“神谕中没有你奉献的必要性。做点别的事吧。”
他离开了。言尽于此,他希望她能明白。明日就是仪式。不能在这时候留下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