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极其缓慢,很快张成一个完美的拱弧,定型——像某种精心加工过的房顶,隔在他们之间。
随即网格上有不少节点开始强调自己,膨胀,闪烁。
“你不用提醒我……”
以查扫过那些网格,迅速记住所有节点的位置和以脉动发射的信息。不得不承认,这种需要耐心和条理的工作还是天使最为擅长。这张网注脚妥帖,标示清楚,宛若一件没有缝线的衣物。“……提醒的不错。”
柯启尔攥着两只手。这张大网定型之后,他们的位置有了支点,不再波动。
“以查,小心。”他诚恳地道,“分类法是邪恶的。无羽者更加危险。我们还没有办法审判他。”
闪烁的节点正在慢慢熄灭,顾不上和天使争论语义,以查一面狂记,一面道:“当然。你自己为什么不来?我有个计划,准备了好多事情等着你做。你既然知道关键……”
“我知道关键。我的朋友。”
以查猛然抬头。
“你怎么知道的?”
发光的网黯淡了。像是被他抓住了一个活结要命的那根绳头,整张网在他们面前飞散成灰烬一样的光点。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信里没有提。”
随着这句质问,以查像突然搭上了劲风的小舟,向前飘去。
他盯着那个白色的身影,他不可能认错柯启尔,对吧。这未免太可笑了。“出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又知道我的计划?”
柯启尔慢慢地向后退。但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不断缩短。
“我想想……你又出了什么事情?别告诉我是图书馆大扫除。”以查用怀疑催动意识前行,风一样快,“因为秩序之源?丘比特?还是沙利叶?”
“这些目前还不重要。别瞎猜了。来不了就是来不了嘛。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柯启尔说。
真萝卜的古怪。以查心想。这件事情从内到外透着不合理。一切都轻飘飘的。
他不可能认错柯启尔。柯启尔不可能不来帮他。柯启尔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无羽者是危险的。分类法是危险的。他从未向任何存在透露自己那个计划的具体情况。计划的可能性不可预估。这个梦是红色的黑玫瑰,不可能之物。
所有存在的东西都是疑问,错位,或者一厢情愿的臆测。
“来。”“连接”在梦里不能使用。他伸出手。
“呃。”
“抓住我。”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