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不紧不慢地飞过,顺路发出悦耳的赞叹,又向以查亲热的招手。
以查也向巨灵们挥手,看他们变成天际上单薄的色块,为这场大迁徙画下句点。
“成功啦!没想到真的可以!好厉害!”
终于,柯启尔欢叫一声,兴高采烈地向这边飞来。
以查早已暂停了火焰的喷射,回到了瘦削的省能形象,正懒洋洋地在灰色涡轮的下方盘旋,寻找着可以暂坐一下的地方。
“我会叫它‘炎泵’。”
柯启尔凑到以查身边,仍然不住在浓雾中向上张望,“你说呢?怎么样?”
“都行。我的第二作者。”以查哼道。
炎泵发出的浓雾铺天盖地,遮挡视野,但通透意味着寒冷,因此他也没有试图将雾吹散。
下方的多西卡东被一层泡沫状的银色物质包裹——那是莫罗椰莉弗留下的固态火,这种火焰和他们提前对堡垒的处理结合,既不会烧毁整个城堡,也能持续提供比炎泵更稳定的保温。
“那只金羊……”
柯启尔东张西望,不见了绵羊的身影,略有些可惜,“就这么消耗掉了?”
“诞生于使命者终将重归于使命,不是吗?”
以查找了半个还没在剧变中被摧毁的塔尖,轻缓地落下,坐在边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一直都没理解什么叫伤心的代价。”柯启尔跟上来说。
“当然理解不了。按通常的得失体系来看,这是个病句。要是换成开心的代价我们早就该明白了。”
以查平淡地笑了笑——他的喜悦和成就感不如天使明显。
“‘开心的代价’,指用代价去换得开心。这只金绵羊可以起顶替这一次支付的作用。就这样。这么想想,伤心呢?为何会有谁去想要伤心?”
“对呀。为什么呢?”柯启尔眨着眼睛。
“这就是涅希斯的小爱好了。想要知晓一切的意识伴生了这种兴趣——出题的兴趣。
当然,和蓝勒温和无羽者不同,涅希斯的题目是有预设的明确解法,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也不产生混乱。
可以说,他出题就是为了让他者解开,还会因此对解密者更加赞赏。”
“你知道的真清楚啊!”柯启尔感叹。“那……这只金闪闪的,伤心的代价究竟换来了什么呢?”
“换来了伤心,强迫,不愿意做的事情。”
以查注视着自己晃动的两条腿,检查膝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