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眼睛像两颗髓石。
“您才赶到。遇到什么麻烦了?”
“一次来自亡灵的袭击。和一次狂信徒的袭击。后者完全不算什么麻烦,前者差点又把我带走。真是的。”以查耸了耸肩膀。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似乎在最后决定放过了我。多亏他们的宽宏大量我才能来到这儿——”
“太危险了。”教长完全没把这当做笑话看待。
“您确定不需要我留下?”
“挺需要。”以查呲牙一笑。
“但你该走了。我们也没时间谈论太多事情。以后再见。”单卡拉比停了一会儿。
带着水汽的风吹动他空荡荡的罩袍。
“以后您再见的可能不会是眼前的我了。”
“那我现在在向谁说话呢?我并非无所不能。只是现在对这种东西有点经验了。”
“您在说笑。”单卡拉比这次摇了摇头。
“能听出我在说笑的天使可不多。”以查这次真的笑了。他看着对方墨绿色的眼睛。
“以后再见。”
“以后再见。”堕天使教团的教长重重地点了点头。维里·肖的大喊打破了稀薄的氛围:“赶快!!我们要错过最佳时间了!”堕天使教团教徒们向后退去,默默地聚集在平静的圣水池边。
维里·肖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过度的体力活大口喘着气。没有机械偶,小鬼,幽鬼,办事员,平时最最热心的堕天使教徒也爱莫能助。
就连柯启尔也帮不上他的忙。天使正忙着抱着一大摞超过头顶的文件经过教徒身后,念每一个名字,把每一页纸和对应的教徒绑定。
“不能说‘好吃’。要说‘免于饥饿’。不能说‘冷冻’,而说‘寒颤之苦’”他快速地吟唱着那些当前还只有他明白的规定。
文件随着他的吟唱飞速蒸发。圣水池泛出细碎的波浪,原本空无一物的水面开始出现隐隐约约的白色倒影。
柯启尔绕了一圈,文件也只剩几张。他停在一个细小的身影旁边。
“勒澈。”他念出她的名字。
“如果你愿意……”
“愿意。”
“如果你即要……”
“要。”
“你将会损失……”
“损失。”
“那么请对我言……”勒澈跟着天使重复了那句话。水面中出现了她细小的,长着白色翅膀的倒影。
柯启尔的双手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