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舒揉揉眼睛站了起来。这不是个标准动作,代表懒散和不专心。很可能引起拉麦尔的质问。但拉麦尔没有质问他。她在集之轮的上方圆弧骨架处操作着,看上去像一只单薄的白化蝴蝶。在她的左右两边还有几个同僚。都是小队里的天使。
“柯启尔长官呢?”希舒走过去,试图让自己显得和他们一样忙。
不算成功,他不太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处理一些杂事,避免行动时的干扰。他很擅长这个。”拉麦尔答道。“柯启尔长官带着那名水泽仙女……”另一名天使说,他看到拉麦尔的脸色,很快闭嘴了。
“哦。”希舒糊里糊涂,假装自己懂了。他拿起两根棍子,学习身边的一位天使,试图让一种木头在另一种木头上发芽,并用新生的嫩芽打出完美的七股结。
成果简直太糟糕了——他甚至在刚一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提前预知到了这悲惨的结局,然后在接下来的过程中拼尽全力,还是无法改进它。
他努力了一阵,然后决定放过自己一小会儿。
“你为什么总叫我‘白地’呢?拉麦尔长官。”希舒有点尴尬的问拉麦尔。这会儿她已经完成圆弧上方的工作,滑落到离他不远的平台上,正冷酷地盯着他手里的失败作品。
“因为这就是你。”拉麦尔说。
“我不明白。”希舒小声嘟囔。他不明白的事情相当多。比如说,他应该全力以赴加入眼前这不明白的工作,还是应该把刚才他梦到的不明白的噩梦告诉拉麦尔。这其中一共有三件他不明白的事。“名字是名字,绰号总会有点含义吧?就像……”
“鱼钩。”拉麦尔说。表情冷漠极了。“锤子。”
“什么?”希舒有点没反应过来,任由旁边干完了自己工作的天使把他手中的失败作品拿走——这倒是件好事。拉麦尔伸手点了一下。天使退下,两根木头完美的嵌在一起,嫩芽在合适的位置自己长了出来。“鱼钩是钩鱼的钩子。锤子是用来捶打物品的。它们以此而命名。很简单。”拉麦尔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希舒怀疑即使她的脑袋被砍下来,掉入沸油或者浸入冰水之中,那眼睛也照样会一眨也不眨……
(天哪,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有这么可怕的联想??)
“你的绰号也就像这样。”拉麦尔冷漠地道。眼睛直勾勾的。
“……哦。”希舒说。
他还是没明白,但再问下去就很难保持礼貌了,或者镇定。他喉咙有点噎,感觉身体都不舒服了起来——也许从做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