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不够神圣,差点意思的原因。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干什么事情都有点偷偷摸摸,勉力为之(啊。很可能又是两种全新的罪行),但事实就是如此。
还好他马上就要从这种困惑中解脱了。这真的是唯一的安慰:
他要离开他的生命,离开他的身体。就像蹬掉不合脚的鞋子一样。
希舒眨眨眼睛。突然感觉不错。
他有一点明白发生了什么。
死掉三分钟后,他开始感觉不错。时间间隔当然是他随便根据周围的环境猜测的——一切没有太大变化,除了他发现自己站在以查和伸肠·衬之间——死灵和恶魔之间的缝隙实际上非常狭小,只有死者才站的下——嗯。他马上就有了个神奇的发现,死掉之后身体会变得像一片树叶一样轻薄,可以轻而易举地夹在一本书里——
他的余光注意到房间中心的平台上面还躺着一具身体。嗯。是他自己。这倒没什么好惊讶的。他刚刚就躺在那。这里也没有谁会跟他抢那个位置。
摆在一边的绞合金属线已经被并入了身体内,白花花的骨架不复存在——或者说,上面长满了名为“希舒”的肉。
六条管道口还在淌着他不理解,也不想接近的液体。
希舒看着自己的身体。要说心情不复杂肯定是假的。但在纷乱的几十个念头中,还是有那么几个占据了上风——
死灵再次伸出一只新的手,拍了拍恶魔的肩膀。“你可以转过来了。”有谁去世,空气照旧温馨平静。希舒猜想死之地的死亡应该就和圣光孵化场的神鸡下蛋一样(同样是他没有见过,只听说过的秩序之源传奇)。
他抬起头,正好和以查因特对视。
“啊。”他正好有问题。“你看。”希舒说。不确定自己该怎么表现。他是头一次死,没有经验。而且也根本不确定一次的经验是否能带入到下一次。糟糕。但愿他不会连死都死不好
“这个是我。”
他用一根手指指着平台上的身体,另一根手指指着轻薄的自己。“还是这个是我?”
恶魔没回答他。他的眼睛上下扫了一下,就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去了。希舒有点错愕,刚才他还是争论和完成挑战的焦点,这会儿好像就变成了对过了的答案——废纸一张。
死掉的天使有点想跟上恶魔,但被伸肠·衬按住了——这次死灵领袖伸出的手是最多的一次。几乎把他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感觉怎么样?”伸肠·衬的脑袋拧到了他的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