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点,热气与肉香升腾。
这时那中年人也早已在大殿角落坐了下来,靠墙缩着坐下,相比起几人的热闹,他显得尤为孤寂,在黑夜中独自叹气。
几名道人正准备叫他同吃,听见他的叹气声,不禁问道:
“善信为何叹气?”
“没有什么,只是想到明日进城之事,想到自己已经这把年纪,忧愁未来与生计,不禁惆怅,于是叹气。道长们无需管我。”
“相逢就是有缘,还未问过善信去城里做什么。”
“唉,去讨债的。”
“讨债?”
“小人年轻时家中也还富裕,那时结识了一位好友,为了支持他做生意,将家中钱财都借给了他,如今家道中落,食不果腹,衣难蔽体,而他在城中却过得很不错。然而小人找他要钱要了几年,也没能要回来。”
“那就是善信识人不淑了。”
“还不是年轻气盛,自以为是值得交往的,于是全心全意付出,哪里知晓人心险恶?”
“没有借据吗?”
“有啊……”
“那还忧心什么?了不起去官府打官司不就行了!只是这等忧愁,还是留给明天吧,今日多谢善信为我们指路,我家师弟有一手好厨艺,便请善信过来与我们一同吃肉喝汤,饮酒畅谈,好过坐在这里独自冷清啊。”
“这……”
中年人脸皮薄,不好意思。
然而光是一个七师兄就已经难以拒绝了,何况还有个三师兄。
其实他也早已饥肠辘辘了。
拗不过他们,只好暂卸愁绪,跟随他们去了院中。
月夜萤火,一群人肆意吃喝,到了很晚,这才回房的回房,回大殿的回大殿。
也不是道人们不够好客,让中年人独自一人睡在冷冰冰的大殿,实在是他们刚到道观,道观里空空荡荡,连一张草席也没有,就算请中年人去袇房或是客堂同住,其实也还是睡在地上,都是陌生人,说不定还没有他住在主殿更自在。
唯有林觉有熊皮毯。
将灯盏放在高处,他也靠墙躺下,只捏着熊皮毯的一个小角,搭在肚皮上,便从怀中拿出古书。
“哗……”
书中只多了一页——
定身术,禁锢之法也。
此法传承古老,分属阴阳玄妙,并不易学,修习者需有较高的道行,杂念太多难以修行,施术时也需专心,不可有杂念。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