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千岁千千岁”
“舅父,您这是?”
面色微惊,想到前几日在文府时那些人的冷待,而如今嫡亲的舅父却跪在脚边,贺启暄的眼中。眸色渐深。
“殿下恕罪,微臣于六月二十七日得到确凿信报,得知宣王殿下和宣王妃已到云都,可微臣正在河道巡察,云都每年七月初便有暴雨,而四平河道正是破旧之际。微臣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耽搁了这几日的功夫,还望殿下恕罪。”
此时正是最热的时辰,而男子却跪在滚烫的青石板上,额头和脸上的汗水汇成一注,不一会儿,脖颈边的衣领便成了暗色。
只觉得脚步沉重不已,贺启暄下了台阶,扶起文总督,声音暗哑的说道:“舅父,除了父皇,启暄在这世上,便只剩下您一位至亲至近的人了”
贺启暄的话虽未说完,文总督却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固执,扶着双膝站起了身。
而贺启暄,则拱手朝里让道:“舅父,进屋吧。”
进了屋,见到慕嫣然,知晓这便是宣王妃,文总督急欲跪倒行礼,还未动作,胳膊已被贺启暄大力拽住:“舅父,今日只论亲情,不论身份尊卑。”
“舅父,您快坐吧”
慕嫣然颔首浅笑让道。
贺启暄坐在了上首处,文总督谦让许久,仍旧不敢坐在案桌对侧,便顺势坐在了贺启暄下首处的扶手椅中。
一旁,紫云等人奉上了凉茶,又捧进了四个冰盆,放在了屋内。
身上的燥热一点点褪去,文总督取出袖袋里的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借着贺启暄打量自己的功夫,也打量起这从未谋面的外甥来。
文总督面相肃穆,皮肤黝黑,只看一眼,便知是常日在太阳底下曝晒的缘故,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些传言,贺启暄颇为感慨的叹道:“父皇几次在启暄面前提起舅父,说舅父是大梁如今为数不多的实干之人,父皇说,有舅父做郓州的河道总督,他一百个放心。”
面上显出一丝诚惶诚恐,文总督拱手朝天一拜道:“圣上谬赞了,微臣实不敢当。有生之年,只盼大梁东南不犯水涝,百姓丰衣足食不受水患之扰。”
安静的坐在内屋,听着这舅甥二人说话,想及方才在窗户边看到的情景,慕嫣然低声说道:“天高皇帝远,这文府,总算还有个明白人。”
听了慕嫣然的话,紫云接过话茬低声埋怨道:“主子,也就您和殿下一片纯良的心思,以为你们谦和,那边的人便会满心顾念着淑敬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