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殿殿门外,苏平和小林子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永成帝的那句话,二人虽没听个满耳,“传位于你”几个字,却是听得清楚的。
闻言,小林子抬眼去看,却见苏平静静的看着自己,一双眼眸如古井一般,没有波澜,却让人止不住的心慌。
仿若自己只是随意一瞥,小林子不动声色的低垂下了头,可耳中,却清晰可闻的听得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殿内的话语声,渐渐的多了起来,似乎是永成帝和贺启暄各抒己见的说着什么,小林子竖起耳朵,屏气凝声的仔细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清了,永成帝方才说过的那句话,仿佛是他的错觉一般,让他觉得那么不真实。
“郓州的生活,虽有些枯燥,可儿臣甘之如饴。”
长篇阔论的说了一大堆话,贺启暄用这一句话,对自己目前的生活,做了总结。
手中攥着几粒黑色的棋子,永成帝来回的摩挲着,心里,也跟着清凉的棋子,而渐渐的温润了起来。
“朕说过,几个成年的皇子中,你和太子最肖朕,同样的,都是不争。太子不争,是因为知晓不必争,属于他的,迟早都是他的,所以,朕要退位,他极力劝阻。而你,却是真的不争。”
感叹的说着,永成帝将手中的棋子扔在棋盒里,站起身朝窗边走去。
窗外,依稀飘起了散漫的雪花,让暗下来的天色,多了几分亮白,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永成帝叹了口气,回转过身来看着贺启暄说道:“庐王在永州,这几年,也做出了几分成绩。朕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可这一两年,他和焕王走动的愈发频繁,朕虽未亲眼看到。可也大抵知晓他心里是何想法。”
永成帝的话,让贺启暄不好插口,轻抬右手,贺启暄动作轻缓的将一整盘黑白交杂的棋子分开来,不时的,抬眼看看永成帝,静静的听着他说话。
“朕让你按兵不动。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毕竟,都是朕的儿子,朕不想看着你们手足相残,况且,储位早定,根本没有相争的可能。而他们,却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话语中一片无奈。永成帝深吸了几口气,转身走回暖炕,盘腿坐了下去。
“父皇宣诏儿臣入都。想来,庐王兄和焕王兄,心中必有万千疑惑。”
轻声说着,贺启暄的心里,有一丝捉摸不定的疑惑。
摇了摇头,永成帝笑道:“朕诏你来,并不是要故布疑云,让他们看不透其中的用意所在,而是确有事要吩咐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