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求道:“王爷,你上折子,跟皇上说,瑜哥儿还小,不但不能给大皇子好好儿的做伴读,还会调皮的添乱。说不定到时候会搞得上书房里乱糟糟的王爷,大皇子身子不好,皇上应该找些年龄大些的,懂事的,能陪着大皇子说笑玩闹的,而不是不懂事的瑜哥儿启暄。启暄,求你,求你跟皇上说,别把瑜哥儿从我身边带走,他还小”
口中混乱的说着,慕嫣然愈发哭的不能自已,让贺启暄看着心里一钝一钝的痛了起来。
抬眼去看,见贺启暄也一脸的难过,慕嫣然心内知晓圣旨已下便绝无更改的余地,一边,却仍旧抱着一丝期冀的说道:“瑜哥儿还太小,皇上定能谅解的,王爷,咱们上折子,求皇上再宽限几年,等瑜哥儿五岁,不,三岁,再一年,就送他入宫给大皇子做伴读,好不好?就一年”
伸手替慕嫣然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贺启暄长吸了一口气,有些为难的说道:“大梁历代都是如此,藩王只要诞下子嗣,都要送入宫中,做伴读。”
贺启暄的话,慕嫣然只一瞬间就明白了,当即,面色苍白,浑身冰凉。
正如百姓们平日里常说的,天高皇帝远,远在藩地的藩王,不但执掌藩地内百姓的生杀大权,便连军中,也会有一定的影响力,是故,但凡有子嗣,都会被皇帝要求送入宫中做伴读,明面儿上听着好听,其实说白了,就是质子,以免有些手中握权的藩王伺机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冷笑着,慕嫣然有些痛彻心扉的说道:“原来,即便是皇帝,也会有担心害怕的这一日,可是,稚子何其无辜?”
轻柔的抚着慕嫣然的后背,让她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贺启暄轻声说道:“其实,这样的事,历来就有。我和襄王世子关系亲厚,也是打小一起打闹,玩到大的情分。当年,襄王和襄王妃远在藩地,膝下只有襄王世子一个孩子,仍旧要将他送入宫中做皇子伴读。这是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嫣儿,我们,没有法子。”
话中透着一丝认命的颓败和无力,贺启暄深呼了几口气说道:“你不是说瑜哥儿能读三字经了吗?咱们的儿子,自小聪慧,大梁最好的夫子,都在宫里,便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咱们也要下了这个狠心,所以,别难过了,开开心心的送他去都城,好吗?”
连连摇头,慕嫣然哽咽着说道:“我不要他多么有出息,不要”
泪眼婆娑的仰头看着贺启暄,慕嫣然反问道:“从前,是你说只要孩子们平安顺遂的长大就好,不要他们多出息多富贵,开心就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