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有些安静,掌柜的们抬眼看着慕嫣然,脸色都有些凝重,其中更以高管事为最。
见慕嫣然脸上的神情素正,知晓她是深思熟虑过的,白掌柜转头冲其他几位掌柜的笑道:“花容月色去岁一年,收益一万二千余两银子,当时想着,能年年进项这么多,也算是对得起主子这么厚待于小的和店铺里的伙计们了。今年忙忙碌碌了一年,年底做完了帐,看着账本着那个数字,我和铺子里的几个账房先生都不敢相信,来回算了好几遍,直到确信无误,仍旧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要换做从前,我定然以为便是做一辈子的掌柜的,也见不到这么多的钱。”
白掌柜这般说,却没有人质疑他的话,各自都满面笑容的看着他,白掌柜有些激动的说道:“花容月色今年收益四万六千八百余两银子。其中,下半年藩篱岛运来的货物,净利润三万二千两。”
白掌柜的话音落毕,厅内唯有严掌柜面上显出了一抹惊诧,其余人,却都笑眯眯的点着头,仿若丝毫不以为奇。
严掌柜经营着流渊阁在郓州的分号,做的都是古董生意,所以,藩篱岛运来的货物,对流渊阁而言,并没有什么助益,是故,流渊阁每年年终盘点时,收益的银子去往年差异也是万两左右,并不会像花容月色一般有如此明显的浮动。
而其余一众掌柜的,想来今年都赚得盆满钵满,白掌柜说完。他们也各自将自己经营店铺里的收益额都报了出来,顿时,议事厅里愈发热络,大家都七嘴八舌的交谈起来。话语中,尽是对来年美好形势的展望。
可是,一旦慕嫣然决定将藩篱岛的事务都尽数交接出去。来年,这些店铺怕是都会大受影响。一时间,掌柜的们想及方才白掌柜的问话,以及慕嫣然的回答,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主子,藩篱岛通商事宜,当初咱们是一起合计过的。此事绝对弊大于利,您为何要将这生意从王府割离出去呢?到了旁人手里,怕是决计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大好局面。再说了,高管事与那藩篱商人周旋了小半年才建立起来的供货渠道,也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如今贸然转给别人,这些生意怕是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严掌柜是慕府一应生意里的老掌柜了,是故一向看问题都比较深远,沉思了许久,严掌柜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而一旁的众位掌柜的们,也都纷纷附和起来,唯有白掌柜和高管事,心里大致揣测到了慕嫣然的真实意图。相视一眼,两人默不作声的看向慕嫣然。
“高管事,我的意思,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