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腊八节。
乾安殿里,看着朝臣们因为开年后哪些州县应该减免部分赋税而争的面红耳赤,泰和帝转过头看着贺启暄问道:“爹爹,不是最贫瘠的地方才可以减免赋税的吗?只要让当地的官府交上近三年的田地和经商税收,不就可以看出当地是富饶还是贫瘠嘛,为什么他们会在这儿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呢?”
本就为眼前的事情感到头疼无比,听了儿子清脆有理的话语声,贺启暄只觉得心中舒畅了几分。
瞥了一眼殿内仍旧忘我争辩的几个人,贺启暄侧过头低声说道:“减免赋税,是希望百姓们丰衣足食,贫富均匀,但是,倘若那儿的田地都是沙地,抑或是其他根本不适合种田的环境,那就是另外的法子了,要区别对待。所以,减免赋税,并不一定要与当地的经济挂钩,知晓了吗?”
似懂非懂,泰和帝点了点头,低垂着头径自沉思起来。
及至他们争辩完,贺启暄给出了相应的处理意见,却也皆大欢喜。
眼中尽是欣喜,泰和帝再看向父亲的目光也愈发带着崇拜之意。
听到小林子扬声喊“退朝”的时候,父子二人相视一眼,满脸的迫不及待。
回到乾安殿,慕嫣然带着三个孩子并玫儿芊芊两位公主已经到了。
贺启暄和泰和帝两人更了衣,一行人出门乘着宫车,兵分两路的朝慕府和秦府而去。
午膳摆在大花厅,女眷们都聚在偏厅。
慕嫣然坐在慕老太太和柳氏中间,同在一桌的,是何氏几人。
看着面色平静,偶尔与身边的薛氏低声笑谈的陈氏,慕嫣然心中愈发觉得造化弄人。
“你四哥的腿,好多大夫看了,都说要废了。这辈子怕是只能瘫在床上了。后来,你大哥回来,亲去请来了权大夫,权大夫配了好些药,如今倒也有些起色了,再将养个小半年,就能走动了。”
柳氏波澜不惊的说着。
对慕容庭骗肇哥儿出府一事,慕嫣然心底恼怒不已。每每想及此事都有些耿耿于怀的计较。
及至听秦夫人说了秦柔儿的招供,知晓慕容庭是被秦柔儿教唆的,慕嫣然却愈发觉得他蠢笨不堪。
狡诈也好,舌灿如莲也罢。关于秦柔儿本人,慕嫣然不想多提。可肇哥儿到底是慕容庭的外甥,他就那般狠得下心来?
想到此,在那以后再回慕府,看见沈氏,慕嫣然也愈发没了好脸色。
见慕嫣然沉了脸色,柳氏暗悔不该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