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莺儿正要回绝,甄宓接着说道:“公孙姑娘为孩子生母,必比希望她通过的清苦,还望莫要推辞。”
甄宓每每说话,都拿着孩子说事,公孙莺儿不便推辞,只得应了。
甄宓与公孙莺儿谈了许久,念儿始终等候在屋外。
见她走出,念儿迎上前小声问道:“夫人,如何?”
甄宓摇头:“公孙姑娘心结尚未打开,请她前往蓬莱,定是难成。”
“夫人有何打算?”念儿问道。
“只得由她。”甄宓说道:“将马飞唤来,我有话交代!”
念儿应声离去,甄宓则在侍女陪同下前往临时安顿的住处。
蓬莱岛上,婉柔心中烦闷又没个人说道。
岛上人口不少,恭叔离世之后,她连个能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以为刘勉与她一样心中愤懑,没想到却吃了个瘪,更是令她烦躁不堪。
坐在瑶琴前,抚弄琴弦,她却时常犯错。
“姑娘今日怎了?”伺奉婉柔的侍女也是通些音律,听出他琴声错乱,小声问了一句。
轻声叹息,婉柔说道:“我心中忧伤,你又如何明白?”
“姑娘不说,奴婢自是不会明白。”侍女说道:“奴婢曾听人说过,烦闷之时,将心中愁绪与人诉说,便是妥了。”
微微一笑,婉柔没有吭声。
她怎会将心中愁绪说给侍女听?
侍女是甄宓安排在她身边,只怕实话说出口,用不多日就传进了甄宓耳中。
身在蓬莱,她不过是屋檐下仰人鼻息而已。
说错一句话,万一甄宓对她生起忌惮,嫁给袁旭当然已不可能,说不准还会落个殒命身死
站在婉柔身旁,侍女没再言语,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倘若侍女不是甄宓遣派,婉柔早已出言呵斥。
如此盯着她看,为免有僭越之嫌!
心知若不回应,必难打发侍女,婉柔轻叹一声说道:“方才弹琴,我想起一位故人”
“姑娘所说故人,可是我家公子?”
婉柔摇头:“我想起的故人,乃是当年随从。为了救我,他死于贼人之手。”
侍女毕竟不是甄宓。
婉柔面露哀伤,说话又是情真意切,侍女当然不会有半点怀疑。
发觉欺蒙了侍女,婉柔轻轻叹息。
侍女以为她果真是怀念故人,也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