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候着的裴姨娘等人一涌而入:“姑娘该不会是真要把瓷枕给她吧?”
一路瞧着的珍珠忍不住出声:“那可是咱们手上最为值钱的东西了,您可千万别给她!
“她们逼过来,咱们可以去跟老太爷告状!老太爷再狠心也不至于帮着长房把咱们逼上绝路吧!”
告状?
沈羲溜眼望着她们这一群,扯了扯嘴角。
跟沈若浦告状,即便能把瓷枕保下来,她们二房也照样没钱没地位,既然不管怎么着都是要跟她们往下斗的,她总得给自己捞点斗的本钱吧?
但她暂时又不打算把事情解释得那么清楚。之前原主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说多了容易起疑。
再者,她们对她虽是忠心,可是对她未必信服,不做出点事情让她们看看,日后也难以服众。
她只啜了口涩茶解渴,然后便抬头道:“话都说出去了,她回头要是来了,总不好不作数。”
众人个个噤声,满肚子要劝的话都不知怎么往外说了。
沈羲现下也顾不上她们,摆摆手让她们下去,便就坐回椅上琢磨起来。
眼下天色已泛黑,料想沈歆也该动手了。
裴姨娘在门槛下停了步,若有所思地回头再看了屋里捧茶静坐的她一眼。
然后走回来,重新沏了杯热茶端给她:“倘若那瓷枕当真是保不住,也没有什么要紧,到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切莫把人得罪狠了。”
沈羲抬眼与她目光对上,并没有别的表示。
裴姨娘比珍珠元贝到她身边的日子更久,必然比丫鬟们对原主的了解更深一层。
她不知道原先的沈羲在今日情况下是什么反应,但她却能肯定,这之中绝对是有区别的。
裴姨娘不是担忧不是劝说,而只是告诉她瓷枕是其次,人才是要紧的,可见她也意识到沈羲思想上起了某些变化,只是想的没那么深远而已。
她温言道:“姨娘也下去吧。”
沈歆得了沈羲的准话,直接就去了万荣堂。
沈若浦还在书房里忙碌,见到她来自不免问上两句。
沈歆借口发牢骚给他磨了会墨,看到先前被沈羲放下的那篇诗文还在原处插着,便趁着他转身寻物时将它塞进袖子里,再借着孙姨娘在外催请沈若浦晚饭的当口,告退出了来,又径直回了梨香院。
沈羲刚吃完晚饭,正盘腿在炕上翻看着原主留下的针线篮子。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