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不慎跟她立了这字据!
若无字据她同样也可以拿瓷枕要挟回她,可眼下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她沈羲只要往万荣堂一摆,她便能输个彻彻底底!
而她若还在这当口生事,那么不但这密令的事要曝光,她日间诽谤沈羲的事也要坐实了!
她哪里冒得起这样的风险,付得出这样的代价!
“贱人,你给我记着!”
她咬牙指着她怒喝,一张脸气得狰狞。
沈羲拨开丫鬟们走出来,执扇冷笑道:“急什么,来日方长呢!”
沈歆咬牙逼回喉头的腥甜,生生咬着舌根克制住冲动,冲秋蟾大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秋蟾连忙低头出去。
沈羲望着她,复又退身在绣墩儿上坐下来。
秋蝉直奔还等着下文的黄氏所在的拂香院正房。
沈歆这里都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黄氏又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
沈羲就是拿准了她们非拿走那首诗不可,才逼得她们不得不主动将瓷枕还回去,还捎带上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可够得寻常三口之家好几年的嚼用了!
她不知道该恨沈羲的奸滑还是沈歆的失策,原本她沈羲只定了三百两的赔付,是沈歆自己要求定到五百两!
“那死丫头定是故意的!定是故意的!不然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怒骂着,手脚都气得冰凉,地上杯盘碗盏碎了一片。
可是又有什么用?
更窝囊的是,这还是她们自己送上门去求着她收下的!
秋蟾拿着瓷枕与银子回到梨香院时,沈歆还是气得脸色发青,沈羲还是悠然自若地摇她的扇子。
她把东西递给沈歆,沈歆便冲沈羲咬牙瞪过去:“把诗还给我!”
沈羲笑着把瓷枕挪过来:“容我先看看有没有破损?”
看完之后又伸手问她要银票:“自然还得再验验真假。”
沈歆气得两眼发黑,两手颤抖着将银票扑面甩给她,又踹翻了身前绣墩儿。
沈羲不以为意,对光验着银票。
五百两银子都到手了,她还会在乎个把凳子么?
要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她接下来再讹她几张凳子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行了。”
银票是瑞丰行的真票,没有假。
瑞丰行是老钱庄,五十年前她跟他们幕后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