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儿媳的说什么都不方便。
何况老爷子还特地安排了孙姨娘协同她一起打理中馈。
既然孙姨娘也有话事权,那她更乐得当聋子。
但后来下人来回禀说连沈歆都给骂了出来,她就不能再装听不见了。
这家业来日便就是长房继承,虽说三房也有份,可到底越不过黄氏去。
且此番黄氏带着儿女在京师住了这么久也没有去意,怀着什么心思她也不难猜出来。
倘若沈祟义真调回京师,那她手上的中馈大权必然得归还黄氏。
没有这中馈权,她损失的又岂是一星半点?
这眼皮底下沈歆都吃了亏,再装不知就难免被黄氏抓住把柄,赖她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过问。
整个书房里乱糟糟,只知道沈若浦丢了东西,又不知是什么东西,问了也没人明说,只有孙姨娘答了句,说是公务上极要紧之物。
纪氏想起孙姨娘那副模样就不由皱起眉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沈若浦非得派个孙姨娘协助她管家?难道是格外宠着孙姨娘吗?
可从前胡氏在世时他可没有这么做。
孙姨娘如今即便有分管之权,也没见沈若浦对她格外好上哪一点,可见不是因为独宠她。
独独权力到了她手里沈若浦便如此,想来是对她的能力没有信心。
在他这个公公眼里,她这个拓跋贵族出身的三媳,竟比不上死了的二媳!
她锁眉扶额,心意一点点浮躁。
余光忽然望见不远处炕上坐着,正偷偷撩着丫鬟发帘的沈渠,不由又针刺了似的直身喝斥起来:“贱人蹄子!没见爷们儿正习着字么,整这些勾当,可见是个不要脸的骚狐狸精!”
她抬手拿起只杯子甩过去,杯子落在地上,摔成几片。
丫鬟吓得连忙跪地磕头,沈渠也立刻垂头拎起笔,装模作样练起字来。
只是写了两笔又偷看一下地上丫鬟,心思竟没有一刻完全落在笔下。
门外大丫鬟紫薇闻言走进来:“怎么了?”
“把这贱蹄子拖出去,让余嬷嬷好好赏她几板子!”
纪氏余怒未消,怒斥道。
紫薇连忙跟着厉声骂了丫鬟几句,领着她走了。
绿萍进来沏了茶给纪氏消火,又顺势切了盘蜜瓜给沈渠。
端着盘子的白皙素手一伸过来,沈渠又不免多看了几眼。
纪氏满心眼里全是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