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口铡刀已经空了当中一个,陈修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台下四面的百姓又再次热议起来。
行刑也是要讲时辰的,不但证明这是王法规矩,而且就像是死刑犯赴刑场前吃的那饱饭一样,一定程度上对双方都是个安慰。
但是燕王世子的到来却强势打破了这规矩,没有人说他有什么不对。
也没有人敢说他不对。
因为整个大周除去皇宫不在他们燕王府的势力范围之外,整个天下,就没有燕王不能踏足的地方!
而燕王却只有这一个儿子。
王法在燕王父子眼里,你说形同虚设也好,说是他们特权太盛也好,总之,你也只有仰望。
萧淮支着下巴望着前方,任凭各种各样的言论传进耳里。
“贺兰大人。”
身边有侍官躬身让出了路。
贺兰谆到了左首的椅子坐下,侍官便上了茶。
紧接着便就有衙役过来禀道:“时辰将至,刑部兵部也到了菜市口。请世子爷示下。”
萧淮端了自己的茶在手,头也未抬,翘了翘食指,苏言便发话:“人到齐了,便预备行刑!”
萧淮顺眼往刑台下望去,只见沈羲与裴姨娘正由侍卫引着走向监审台后方。
燕王府的世子以及重臣在此,沈羲自知是不能不应付周旋了。
她与裴姨娘跟随侍卫上前,到得监刑台后方的墙角坐下。
远处很快传来传令官宣读刑令的声音,看不到如何样。
沈羲对贺兰谆的安排略存了一丝感激。
她不惯看这些场面,看不得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血溅当场。当年与徐靖偷来刑场,也并没有看到那一幕。
如果是伤害到她的人她能逮着机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你都不知道他罪在哪里,突然间怎么忍看?
但她又是烦恼的,因为回头还要随着他们去中军衙门。
萧淮那络腮胡叫的,是他的名字吗?
裴姨娘说燕王叫萧放,那这萧淮定然唤的是他的儿子没错了。
她之前见到的这位能令到百姓都得跪地山唿的燕王世子,与她所看到的他实在太不一样!
之前的他是随意的,随兴的,完全不在乎世俗的。
而眼下监审台上高高在上的他,冷凝,高不可攀,威慑四方。
况且这与他露面之前她对燕王世子的设想也不同。
她以为一个藩王府,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