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完全沉了脸,不想这丫头竟会有这样的底气和勇气!
而黄氏与沈歆更是早就已不敢做声,她们当然不想出这笔冤枉钱,两千两银子呐!
倘若沈羲能帮她们省下来,那她们不是算做捡了大便宜?!
“呐呐呐,我看不如这样,沈姑娘您看看,您能出多少钱?”
刘掌柜眼看着气氛僵下来,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两位有话好好说,京城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伤了和气。”
沈羲笑着跟他比出两个指头:“我么,最多出二百两。”
“二百两?!”齐夫人惊叫起来。
“没错。”沈羲敛了笑容,“这样的镯子,这么大小的豁口,打磨工钱顶多五十两,倘若雕图案,最多也就一百两。我出两百两,多出的一百两算我们给夫人赔不是!”
从前由她经手的首饰玉器何止一两件?大周物价与五十年前大秦不相上下,她岂有估不准的道理!
开口两千两,当她们全跟她一样没见过宝贝呢!
“不成!至少得赔我一千五百两!”
齐夫人也看出来遇到了行家,立马跟她扯起皮来。
刘掌柜一时也有些为难了。正在这时,有伙计悄悄冲他打眼色。
他悄步退出来,到了庑廊侧边的楼梯口下,苏言负手立在倒数两步楼梯上,垂眸道:“少主在处理公务,你不知道么?”
刘掌柜岂敢相瞒?随即把来龙去脉跟他说了。
苏言听完走下楼梯,往内堂那头一望,果然见着沈羲与齐夫人正在纠缠不下。
他立定想了想,挥手让刘掌柜离去,而后又折回了楼上。
楼上硕大书案后执笔坐着的萧淮,听到楼梯轻响已经抬起眼来。
苏言不料他有注意,随即走过来:“韩家那位上京来的亲戚女眷,被沈家大姑娘摔坏了一只镯子,要讹沈家两千两银子,如今沈家二姑娘正在替长房出头。”
萧淮听到沈家,眉头微微一凝。
这里垂眸再写几个字,又顿住,到底提笔站起,漫步走到窗前往下方内堂看去。
果然见着几个女眷立在那堂间,西面站着的是个透着精明的少妇,而她对面站着的,正是被他连放过两次的沈羲。
那妇人一看就不是盏省油的灯。
而沈羲立在她对面却面带微笑不卑不亢,跟几次在他面前呈现出的戒备与提防都不同,更不同于小胡同里拿簪子意图想灭他口时的狠厉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