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颉瘫倒在地上,沈羲走过来,说道:“把人捆起来,带回府里去,让她们纪家过来接人!”
又扫视着满群家丁道:“谁要是敢往外嚷一个字,也仔细你们的家伙什儿!”
在场的都是沈家的人,有她这话,家丁们哪敢有什么屁话?当即便架着纪颉出去了。
胡同里只剩下沈羲他们几个,沈嫣仍然跪坐在地上,望着地上那滩血,眼泪像永远止不住。
沈羲任她哭了会儿,才说道:“回去吧。”
四喜连忙架着沈嫣上车,间隙里还不忘抹两把眼泪。
等到沈羲上了车,便见形容不堪的沈嫣呆坐在车内,里头衣衫四处透着血迹,说有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她自包袱里取了件披风给她罩上,而后冷眼将她瞧着,再不说二话,一路往沈府去。
到达府门下时天色已半黑,趁着暮色进了垂花门,沈羲引着沈嫣她们往撷香院去。
四喜在车上已经重新给沈嫣梳了妆,身上也包了披风,看不出来。
珍珠与裴姨娘她们事先得了消息,早已经备好了热水在揽月斋。
四喜直接扶沈嫣去了清洗,沈羲招唿好了之后,便回了梨香院继续用饭。
里屋里四喜侍候着沈嫣沐浴,说是沐浴,但身上伤痕累累,又何曾下得了水?
不过是拿帕子沾水细细地擦拭着罢了。
但即便如此,还是能听到沈嫣紧咬的牙关下不时传来的倒吸气声。
四喜边哭边擦,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扔了帕子跪在她跟前道:“姑娘就跟二姑娘认个错吧!您别么跟自己过不去了!
“奴婢也瞧出来了,二姑娘并不是那等容不了人的人,先前若不是她派着旺儿在后跟着,今儿哪里还能有咱们的活路?
“就更别提让那姓纪的受到严惩了!
“说起来,大姑娘还不是凭着二姑娘才有如今?姑娘只要去跟二姑娘说个好话,认个错,二姑娘兴许也会把她当亲姐妹看的。
“如今老太爷可最疼梨香院,姑娘跟二姑娘把错认了,总归没有坏处的!至少,也不会像这样家里府外都没个安生吧?”
沈嫣垂着眼,没说话。
这道理她岂有不明白的?
她早就明白的!
可她也知道沈羲明摆着是在等着她送上门,她岂又能甘心乖乖受伏?
她虽然处境困难,却不想被她所摆布。她想过,她只要不出府,纪颉也不能把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