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有什么朋友,来的人却都是军营里的人物,而且个个还都来头不小。
从他们先前的反应来看与萧淮却甚为熟稔的样子,想来素日是常聚的了。
怪不得萧淮说不会丢她的脸,原来是因为在场都是他的人。
她放了心。虽然被他突然搞来的这阵势弄得险些木了手脚,但却也不能不点头:“大家随意。”
萧淮回头冲她笑了下,拉着她坐在侧首。
众人望着世子大人这般模样,几道嗓子又频频地咳嗽起来。
她的到来令得他们拘束了很多。
桌上放着赌具说明的确是赌钱不假,而伙计们不发一言显得对他们的习惯需求十分熟悉,他们又应该是私下里常组局消遣。
于是此地虽然不如外头大堂的复杂邋遢,但起码他们不应该开个牌口里都还道着“请”字才是。
但是萧淮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这样有什么不妥。
他安然自得地从苏言手里接了把银票摆出来,然后又安然自得地买大买小。
偶尔扭头问她一句渴不渴,冷不冷,剩下已刻意离他们坐得远远地的那三位,仿佛成了布景。
明月透过大敞的长窗照进了玉阑殿。
贺兰谆手里的卷宗留在指间已有半晌。
躬身立着的侍官正在回话:“韩敏与沈姑娘在相国寺起过冲突后,回去告知了他们老夫人。
“而后不知为何,他们老太太在听到韩敏是在寺后小胡同里遇见的沈姑娘也接着激动起来。
“后来韩敏还说了什么话刺激了老太太,却因为韩府下令封锁了消息,不得而知。”
贺兰谆放了卷宗,半垂的目光幽深到看不见底。
“大人,王爷着人来问您知不知道世子何在?”门外又有人进来。
他啜了口茶:“何事?”
“近月羲姑娘与韩家接触颇多。
“王爷听说今日韩家老太太又去了沈家寻羲姑娘,韩老夫人回府后又称了病,令得韩阁老在集议上都被半路召回了府,因此王爷想寻世子回来问问。”
贺兰谆闻言未语。
片刻他站起来:“我去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