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望着他,等他两杯下肚,才捏着颗核桃仁说道:“受什么刺激了?”
“又不是我付账,为什么要受刺激才能喝。”贺兰谆又倒起第三杯。
霍究垂头略想,点点头:“倒也是。”说完又道:“但我还是觉得,你刚才是去见沈羲了。”
贺兰谆将手搭在壶柄上,喝过酒的双眸于怔然中清亮又深幽。
“这么明显么?”他喃喃道,“我还以为我掩饰得很好。原来你们都看出来了。”
霍究皱眉:“既然在自欺欺人,为什么要放弃?”
贺兰谆抬眼望着窗外夜空,并没有说话。
窗外明月照在河面,映出一幕凌乱的波光。
远处画舫上的嬉闹声不绝于声,歌姬仍在船头安份地奏着乐曲。
岸上汉子们的吆喝与与姑娘们的嬉闹,听上去充满了俗世的味道。
“你好像每次都故意找这样的地方跟我聚。”他眉头微凝着,目光幽幽地,却看不出生气的意味。
霍究摸摸鼻子,低头斟酒:“我只是觉得……”
“但是,我从前也有过这么无拘无束的时候。”就在霍究打算就此岔开话题的时候,他忽然又幽幽地漫出道气来。
“我过过钟鸣鼎食的生活,跟大多数世家子弟一样有些讨人厌的洁癖,也曾自命清高的不屑接近三教九流。”
霍究凝眉,望着他道:“你如今好像正是如此。”
贺兰谆摇摇头,拂着袖口夹了一筷虾尾,优雅姿态似与生俱来:“但有段时间我不是。
“我曾经也跟一帮臭汉子们在一起,听他们无所顾忌地说荤话,在他们讨论屯营附近哪个姑娘漂亮时,也曾好奇地跟着他们去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