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迅速看完,随即冷笑起来:“好得很。”
攥了那纸条在手心里,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传他到前殿他来,给我诊脉。”
柳梦兰自进到王府,便就随同旺儿住在西路专给杂役等住的一排偏殿里。
这些日子不管穿衣吃饭还是见人,旺儿都会事无巨细向戚九汇报。
沈羲简单着装之后到达前殿时,柳梦兰已经来了,面上尚且波澜不惊,提着药箱在侧,如素日一般有着恃才傲物之态。
她坐下来,伸出手腕在案上,一面道:“柳大夫这两日在王府呆得可还惯?”
“孤家寡人,四海为家,能有饭吃有屋住便不错,更何况托世子妃的福还住到了王府,自然没有什么不惯的。”
他一心低头看诊,倒未觉得沈羲有什么不同。
“那么,当细作好玩吗?”
沈羲垂眼望着挨边坐在面前的他,音调不高也不低,却有透骨的冷。
柳梦兰倏然顿住,抬眼看她。
他这才刚停住,一旁戚九就已反手将他摁在地下!
“说说,你背后那人是谁?”
沈羲悠然把手腕收回来,问他道。
就连住在寒窑里也不忘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的武太医这会儿被踩趴在地下,左脸咚地贴近了地面,传来一阵摩擦产生的热辣的疼痛。
但初时的震惊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却已变成了惶然。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颤声问。
“你是想说我怎么发现你有问题的,还是想说我怎么发现你跟码头上的杀手有关系的?”
沈羲语气轻慢,却愈发阴冷:“武太医当日言之凿凿赫连皇帝无能,恨不能将拓跋人茹毛饮血。
“结果私下里却给别人当了狗腿子,不知道对不对得起你当时溅出来的那些唾沫?”
柳梦兰面红耳赤,愈发臊热不安了。
“我竟没想到服侍了大秦三代君主的武家竟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沈羲继续骂:“我早知那日你那小破院里闯进来的混混太过巧合,但我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来头!
“从我登门寻你那刻起——不!是从戚九在你门外转悠的时候起,你就想好要怎么引我上钩了吧?
“所谓的什么傲骨不屈,迫于形势,都不过是为打消我的疑虑,好让我放心将你收在身边的而已。
“码头上出事那一夜,如果我不是跟世子在一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