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与霍究对视着,再问道:“你再见到他又是什么时候?”
“是十岁。”她清晰地说道,“因为那幅画就是我十岁生日不久后画的。
“生日那天成亲王妃在张家拉着我说话,问我在做什么,我说正在画画,王妃就笑道,正好她老母亲也快过寿了,问我能不能帮她画幅画?
“王妃若真要请人画画给她母亲,完全可以让我父亲画,但她没有,因此也只不过是表示一番喜爱之情罢了。
“没几日我就把画送到了王府,那日正飘雪——我从来没有画过岁寒三友这样的画,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
“我拿着画到了王府,在王妃殿里与郡主们说说笑笑,然后我们就去了园子里赏梅。
“等我们自园子里回来,却发现王妃正在发怒,一个男孩被按扒在雪地里,而我画的那幅图,则缺了一角被王妃执在手上!
“原来雪地里跪着的少年把王妃准备送去给老太太贺寿的画给弄破了,王妃盛怒,要将他毒打一顿!
“我见那少年有些面熟,想起来是之前他们家那位远亲。当时也想过那话,好好的,怎么会被他弄破呢?
“就赶忙过去解围,说完全可以再画一幅。
“王妃没料到我会来,那神色我现在还记得,像是有些难堪,又像是有些惭愧。
“最后只笑着说了一句,难为盈姐儿了,只是这本是给老人家贺寿的东西,不是别的,弄损了意头不好。
“不过竟然你来给他求情,那盈姐儿的面子当然是要给的。
“说完之后她就传人自一旁薰炉里取来烧红的火钳,在那少年身上烙了一印,说是让他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