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笑着说道,“当初我刚拜韩先生为师之后,我去参加过一次演出,我唱的是《文昭关》,伍员伍子胥一夜白头的故事,这出戏,伍子胥需要换三次髯口,就是黑三,然后是黪三,最后是白三,我当时也是很兴奋啊,这出戏不容易,很吃功夫,我练了很久,而且,我师父韩先生就在台下看着呢。
但是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我啥也不是啊,就是个普通的京剧演员,所以,也没有跟包,也没有箱倌,更不可能是自己专用的髯口了,所以,当时我就用的是后台的公共髯口。”
看着忽然一脸纠结的裴琰之,再想到他说的那个“公共髯口”,脑子快的已经反应过来了,台下已经出现了阵阵的笑声。
裴琰之一脸嫌弃的说道,“我把那个黑三戴到脸上,大家上眼看,这个髯口就是这么戴的!”
裴琰之将髯口戴到脸上,前面的这块紧紧地压住自己的上嘴唇的边上,将整个人中都给露出来,两边就挂在耳朵上。
裴琰之说道,“大家也看到了,这个髯口就是这么戴的,而且这个离自己的上嘴唇一定要特别的近,现在有些演员或者票友吧,喜欢把这个髯口这么戴!”
说着,裴琰之把髯口前面的这块直接快贴到自己的鼻子了,说道,“这样戴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容易掉,不管你怎么唱,它都不会掉!”
裴琰之再次把髯口挪了下来,放到了上嘴唇的边上,说道,“但是,大家可以看得出,这样很明显就比那样好看,显得人精神,我们唱老生的演员,这个上嘴唇,有的时候你看那些老生演员不带髯口唱戏的时候,你可以去注意一下,这个上嘴唇几乎是不动的,这就是功夫,你学的这个,就是要下功夫,为了好看,为了精神,就得这么戴!”
裴琰之将髯口摘了下来,一脸郁闷的说道,“看来大家也都能猜到了,当时的那个髯口,多少人都戴过啊,而且这个东西,就算是管道具的人,也不会经常的去洗,我当时戴上的时候,那股子味儿啊,差点把我给熏晕了。
更让人绝望的是,我要换三次,也就是说,我刚适应了这一个的味道,等一会,我又换了一个髯口,那天,我真是被熏得晕晕乎乎的,把那出戏算是唱下来了,但是效果怎么样,各位应该都能猜得到。
我下来之后,我就直接找到了后台,我就去问那个管道具的,你这个髯口怎么会这么臭啊!”
台下的观众都已经快要笑疯了,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一般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