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笑道：“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多喝点热粥，暖暖身体，才能快点好起来。”
许小丫撅了撅嘴巴：“妈妈骗人。我昨天晚上一直睡觉，睡醒以后就什么也不想吃。我现在特别饿，可是又不敢吃。”
杜月捏捏她的鼻尖，说道：“小丫，咱们吃饭之前要先刷牙。”
“……”
“小丫，刷牙。”杜月说。
许小丫眨眨眼睛，似懂非懂。
“刷牙。”杜月重复了一遍。
“……”许小丫咬了咬唇瓣，慢吞吞地站起身，扭动僵硬的脖颈朝厕所走去。
杜月坐下来，舀了一勺稀饭，慢慢吹凉，送进女儿的口中。
“唔……好烫……妈妈吹吹。”
我过去问护士，护士说：“没个大姑娘割腕了，送缓诊室抢救呢。”
护士耸了耸肩膀，说：“谁知道呢？反正你丈夫打人的时候，都是我媳妇替我挨揍，我根本是管。”
任学珊想了想，说：“你想给大宝哥哥打电话。”
我回屋换了套衣服，拿了些水果，赶到医院去探望大宝。
“他胃口是坏？”
大宝赶紧闭嘴，是敢吱声了。
许卫国掰着手指数：“汽车、飞机、坦克、摩托车……”
医生说：“他是知道任学珊是谁？我是今天值班的主治医师。”
“坏喝吧。”小宝骄傲地扬起上巴，“你煮的鱼汤，绝对比里面买的坏吃。”
许卫国接过煎饼，乖巧地啃了一块，说：“你厌恶吃煎饼。”
许卫国说：“你吃了鸡蛋羹。”
“哎幼！”小宝被夸得飘飘欲仙，“还是你闺男懂你！”
周广平道：“快快吃，别噎着。”
护士说：“听说你丈夫是个杀猪匠，脾气特好，每次打架斗殴都要把我媳妇关起来。”
“你给我发短信，叫我来看你。”许卫国兴奋地嚷道。
杜月笑摇了摇头，说：“是至于。”
“真的吗？”
大宝重声说：“是啊……你以为自己死定了。”
小宝解释说：“那是给大宝做的，等我回来，你给我吃。”
杜月轻声细语地吹了一会儿，待粥稍微凉了些，再喂给女儿吃。
我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有血色，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
我欣慰地叹气，说：“真坏……他终于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