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燕的手臂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溃烂,有些地方已经结痂,有些地方增添了抓痕。
她的大喊大叫,不是伪装,而是痛不欲生。
魏卿檀心脏颤了一下,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天晚上,我不应该打你。”
魏卿檀没有欺负弱者的变态心理,她那天晚上之所以忍不住揍了秋燕一顿,是她没日没夜的叫喊,实在让她头疼欲裂。
秋燕摆摆手,“我吵到你了,是我的错。”
魏卿檀帮她把衣袖拉了下来,她一直以为秋燕身上的味道,是因为脏,现在看来,脏是为了掩盖溃烂的身体。
看着前面疯疯癫癫的四十个人,魏卿檀的心情有些复杂。
有人不停翻跟斗,有人在旁边追逐蝴蝶嘻嘻笑笑,有人打成一团,有人在角落里衣冠不整流口水。
这里可以看到天空,却和地牢没什么区别。
一样挨打,一样吃馊饭,一样受虐待,被放弃的人会立刻消失,身体有用的器官会马上流落到世界各地。
一个躯体,四分五裂。
不远处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扒着栏杆,嘴里喊着妈妈,然后被走过来的保安一巴掌打在地上。
“你妈不要你了,哈哈哈哈,三十多岁了还找妈妈,要吃奶吗?来来来,过来吃他的,他有奶,他就是你妈。”
一个胖男人被拖了过来,直接丢在地上,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声音震天动地。
保安手里的电棍落下,哭声戛然而止,两个男人瑟瑟发抖。
“即使进来的时候是正常人,看多了这种场面,也正常不了多久。”
秋燕忍不住要去抓挠手臂,被魏卿檀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忍着。”
“很痒很痛,忍不了,受不了的时候,我就会撞墙,打自己,恨不得把溃烂的肉咬下来,我那时候就会想,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疼了。可是不行,不行啊,我的仇人还活着呢,我怎么可以死掉。”
秋燕絮絮叨叨自言自语,随后眼神通红,是要发疯的前奏。
魏卿檀皱了皱眉头,看她趴在地上拿头砸地,嘴里开始痛苦嘶吼。
她迅速出手,把秋燕敲晕了。
魏卿檀被带回房间的那一刻,回头看着夏护士,语气温和。
“夏护士,我是疯子吗?”
此时的夏护士没有被催眠,她瞪了眼魏卿檀,使劲推了她一把,语气十分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