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留着长须,穿着一身不值钱的布衣但洗的干干净净,没有多少褶皱。
他一边交代伙计看好车马,一边往酒肆里走。
那掌柜的看向小书童说道:“不要酒,只要饭菜,十来个人的量,劳烦快一些。”
小书童摇头:“这位先生,我们也是来吃饭的。”
那掌柜的连忙道歉,小书童摆手说没关系,武先生的视线就在这人身上多看了几眼。
那人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然后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武先生问他:“这位先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那掌柜的看向武先生,连忙抱拳回礼道:“我是从定远县来的,据此大概有两百多里呢。”
武先生又问:“贵姓?”
那人笑了笑道:“免贵,复姓诸葛。”
武先生邀请道:“不如过来一起?我一人饮酒,倒是有些乏味。”
那人看了看小书童,小书童摇头道:“先生说我还小呢,不可饮酒。”
那人随即笑道:“也不小了,我十二岁就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被我爹打的屁股都
开了花,一边挨打,还一边吐,我爹打累了,问我以后还喝不喝,我吐了我爹一脸,然后我爹就继续打。”
武先生也笑起来。
武先生问:“这九里香镇子出了大事,我听闻,你们定远县那边也出了大事?”
“是。”
这姓诸葛的酒商叹了口气道:“死了好多人,那些畜生一定不得好死。”
武先生问:“那你们知道,那些畜生是从哪儿来的吗?”
酒商道:“还能是谁,当然是杨玄机派来的,我们这些老百姓没什么见识,可我们又不傻。”
武先生跟着叹了口气,他问:“那你们还敢出来?”
酒商道:“不出来怎么能行,生意总是要做的,不然的话我家里人吃什么,我的伙计们吃什么。”
武先生道:“人道艰辛。”
酒商点头:“人道确实艰辛,辛辛苦苦慌慌张张,不过为碎银几两......”
他看向武先生:“我看先生,倒不是为了那几两碎银而折腰的人,先生在何处高就?”
武先生道:“只是一个闲散人。”
酒商叹道:“这世上,谁不想做闲散人。”
他朝着武先生抱拳,然后起身回到自己座位那边,招呼他的伙计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