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旬休的日子,春光明媚的上午,我躺在似如包间般宽大的乌木大床上,静静看着窗格透入的细碎光斑,青罗帐顶上变幻出种种迷离的形状。早晨醒来很是和阿蛮缠绵了一番,又小睡了一会。
昨夜,又梦见过往的事物了,汽车、电脑、网络,还有考古队的同仁的笑脸。。。
我似乎越来越习惯现在这种生活,那个时代的事物离的越来越远的,只有在偶尔午夜梦回之时,才重新梦呓起种种,却是模糊的恍如前世今生了。
忆起初到了成都地面,又是一番情形,地方早早以黄沙覆地清水净道,鲜花帛树铺陈直出十里,地方官吏士民夹道三跪九叩香案铺举,礼官唱和接迎,一番盛大而烦琐的欢迎仪式,才缓缓入了这个周长南北三十里,东西四十里,天下数一数二首府大邑史上名城。
与一路常见的大小城有所不同,成都城青白古暗色的方石为基,沉厚灰黑条石巨砖为筋骨,构分成内太城、外少城偌大城池格局。
只是沧桑的古色,伴随着藤蔓班驳,蜿蜒在城墙上缝隙中,显然很有些岁月了。层层堞叠的箭楼孔槽,已经爬上了苔痕深色。而依城外墙延伸出的茂密林立的民居市集,见证着这西南首府的繁华喧嚣。
作为历代西蜀、成汉等西南割据的首都,几经修扩又几经战火。越发的雄伟巍峨,不负天下繁华名城杨一益二的传闻。
只是由于圣驾的到来,街上清净了许多,除了沿途顿首投足跪付的士民外,只有无数掩蔽的各色门板窗楹后,遮遮掩掩的敬畏和好奇的目光。
圣驾一行直接入住新的行在,号为景安宫的所在,仿东都旧制,依例修缮的前朝诸殿内庭宫院,一应俱全,清空左右坊为驻军、官署,原有的街集也平整出来,为校阅、朝集的广场之用。安排好内卫五番班直,诸军营防,我也入住了新家--栖畦园。
我现在居住的,离老皇帝住晔的安景宫不远的,景左坊新平里的栖畦园,原是那些剑南官员为宰相兼任剑南节度大使的死鬼杨国忠,可能到来准备的临时落脚的行馆。
说是临时的落脚,却是华宇连片,高堂厅阁重重叠叠,山湖林园地面广阔,光主建筑群就有五跨七进,还不包括两边的别院和侧花园,也不知道拆并重建了这一带多少人家的宅院,才营造出来的规模,不过现下充做了龙武军的衙门兼宿舍,而其中若大的后园部分,就归了我所有的。。
但是由于杨氏倒的太快,还没能配上服侍的人手,几个主事的有关人等就被下狱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