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陷绝地,现在存亡旦夕,你们都是军中的种子,要为这只人马留个底子啊”
左右仅存的军将,纷纷出声
“老子死了不要紧,可不要让我们白死了”
“朝廷老大工夫的培养你们,有学识又长见历,现在可比我们粗命,要紧的多啊”
许樊定张了嗓子,却是乌咽难成声,把手指了下头,顺着他的方向,众人可以看见外围贼军,分做无数小队,正整然有序的满地搜杀,不论死活具斩下首来,不时有人自隐藏之处被逼不过跳出来,被戳做个刺葫芦再斩下头来。显然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活口。
甚至可以看到,有遇到零散贼军装束接近城门,也被刀枪环立的收容起来,带到墙边待本部军头辩识,有些不耐的,闹将起来就被当场弓弩处置掉,心中发冷,这贼将还真是心思缜密,在这城破之时,亦是保持了冷静头脑,大有宁杀错不放过的态势。
卫伯玉牵动面上已经抽筋的肌肉,露出个不象苦笑的苦笑。义士康景龙带了刀客豪杰中最后的决死之士,穿了贼军的号服,在城厢中四处袭扰,为他们拖延贼军合拢的时间,现在反成致命的败招。
不再多语,拍拍肩膀许樊定,把他推到身后,
“新兵退后,老军站前”其他人有样学样的,把学军挤到身后。
就听鼓号鸣促,夹杂贼军军将呼令喝声再度响起,一声声节节迫人心魄肺腑。
背抵背的冷视着更多更精悍的贼军拥上前来,整然密集的枪林剑阵,寒刹刺目,却放缓了脚步步步紧迫,却似是看出这群人衣甲虽破俱精,有意活捉的。
咫尺寒光如雪,卫伯玉,却郎声笑了起来
“这里只有战死汉子,没有就俘的软蛋”
许樊定亦苦笑,谁不怕死,相比这些久战铁胆轻待死生的军将,手下学军们并不是那种意志特别坚定的,不乏油滑混奸之徒,许多人还有优裕的生活,或是大好的前程做指望。肯一同赴难,只是因为逃路断绝无处可走,人家又摆明了不留活口,因此找个机会和主将一同力尽战死,还能留个忠烈名,可能泽及后人,权衡利弊,总比投敌面对不可意料的未来,给家门蒙上污名,甚至连累亲族好的多。
反手用箭袖抹开
积溅的血泥,拄旗抖站,铺卷开来,用挤出牙缝的声
“今个不求同日生,却也能同日死,也是咋们难得的缘分”
激起了豪气的学军们纷纷开口
“嘿嘿,要不比比,谁多赚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