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仿佛总也下不完的绵绵春雨,随风如丝的泼洒在蜿蜒行进的队伍中,冲刷着石壁上铭刻的路标和指示牌,黝深的发黑,闷的让人骨头发潮的空气中。
旗牌伞盖都已经收起来了,只剩下被冲刷的依旧瞠亮的枪戟矛槊,在湿润的空气中上下晃,由拄着他的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湿滑的石条路面上,他们裹头披着兜帽一样的涂胶雨布,只有金漆银线的挎刀皮鞘斜斜的露出一小截。
厚实的明光、山纹、鸟锤等,都被换成了轻便的制式皮套下,柔韧的纸甲或帛甲,连靴子也是上过防水胶的铁齿底登临靴,踩在石面上咯噔清脆而充满韵律,油亮的面上,再多的雨水也积不住,很快就汇集到脚下石条的间隙中,变成无数悬空而下的水流之一。
那些拉车驮载的骡马们就没这么幸运了,只能不时抖着身厚长的棕毛,洒开一片水花,在一片吆喝和叫骂声中,吐着烟气,将蹄钉更加卖力的咄咄蹬踏在地面上,让吱哑的车轴转的更快。
沉重的大车上每个可能渗进雨去的缝隙,都用油纸和防水布裹的严实,只有偶尔转动的窗壁,透出一丝晶亮,才提醒着别人,还有其他的的用途。
这种防水胶,却是一种橡胶的替代物,原料出自寻常木工师傅所用鱼胶和西南最常见的几种树脂,再用生漆稀释而成地化合物。经过熬煮提纯后,可以很好的附着在诸如布帛纸甲之上,产生防水防渗漏的效果,本来是造船粘合密闭之用,可惜就是熔点低了点。
作为
车队中最大的四轮马车其中之一,湿淋淋外表平常无奇,内里温暖而干燥。地上是厚实的驼绒毯子拼起来的,四壁上薄纱的帏子包着防撞防震隔音地棉垫,门窗具是油浸竹片的百叶帘子夹着大块的琉璃窗花。
左右各顶着一列铺熊皮褥子的大沙发,几乎占了后小半车箱的巨大铺位前,还摆着几个小羊皮墩子,只要左右挂板一抽放下来,就是一宽大的案己和桌面。可以见文房四宝和书籍妥当的固定在上面。还带着半身地衣冠镜,顶头钉着两大四小地六只铜兽吞口的琉璃防风灯,有专门排烟通气的管道导出车外。
床前雕花的壁版上,是一个个铜握银钮的抽屉和小柜,放满了家居的什物,还有酒食盏碗,床位下是可伸缩的大箱笼,毯下的地板还有藏在车体内的贮物暗格,厢角还藏着用竹炭炉烘烤着干熟石灰。可以迅速将室内地湿气吸干。
我正靠在沙发中,看来自各方反应的回报,会然而笑。
这个所谓祥瑞啊。不过是只老雕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