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没法过了。。。”
妇人嘟嘟喃喃的将几匹压箱底的青云彩和浅紫绫给重新翻了出来。端在手里左右端详了半天,还是恋恋不舍的放到充作礼盒的大银盘上。
京城米贵,可是个长居不易的地方,虽然夏郎中是个实缺京官,但有一大家子人样养,还有一大票投靠门下的乡亲故里什么的,还要维持日常出入的体面,上官同僚之间份子酬应往来,多数人虽然得省俭着用还是过得紧巴巴的,再加上这些年朝廷发的职田俸米,多少要打个折色,一些清冷衙门,别说折色,几个月发不出来也是有的。
倒是往昔水部、钦天监、将做大匠、都水监这些闲冷衙门,却是因为抱上得力的大腿抖了起来,连国子监这种清水衙门,也因为搭上两学的顺风车,变的囊中踏实起来,借着这次庆新的由头,单独出个分子。
偏偏里子不够,面子却丢不下。谋利的门路也就那些,因此在生活态度上,家门累世的元勋和军功定难的新贵也分成截然不同的两个分野。
前者只能遮遮掩掩的放门人出去讨些营生补贴主家,被人提及了,还要故作清高的撇清干系。后者则没那么多忌讳积极的参与各色经营中去,吃相难看的也不是没有,被耻笑为暴发户。在两种风潮的冲击下,众多京官也不可不免的被殃及池鱼。
最常见的办法,就是找个由头到那位府上去蹭食,然后以效法新风尚的名义,拆掉维持不了的房舍,把家人打发出去经营,省俭府上的用度,也不算丢人。
“就你舍得去贴人的。。。”
妇人还是埋怨道
“人家就主家那几口子,一大堆采邑和产业等着花。。。我们可是上老下小一大帮子的牵扯。。。”
“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我这还不是为了身后打算。。。”
夏郎中气节道
“不借着这么个由头巴上去,我在兵部还要长久与他手下那帮人打交道。。枢密院那群军帅,可不比政事堂的宰相们更好说话啊。。。”
“再说我想把过儿送到什么老子的夏令营去,好歹也是名头的主官不是。。多结识些军勋子弟,对他将来荫入武学,走军中的路子,大有好处的。。。”
。。。。。。。。。
操练的汗流浃背的军营中,
“夏令营?”
“这又是什么勾当。。。”
“那是。。。让军中年幼子弟聚集起来管教的勾当”
“不是各地军庄和军场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