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蕾花工艺,还是色染已经相当接近后世。
再加上朝廷对绫锦纱罗的使用规制,有相应的品秩与地位的要求,因此相对限制要少的绫,成为男女老幼颇为大众化的衣装用料。
在烈日炎炎的深夏,她们大多穿戴十分清凉的透出身体曲线、肌肤纹理和底下肉色,哪怕是婢仆成群,车船从行的富户宦家也不例外,最多加上一顶蔽凉加遮掩头脸的帷帽,大片暴露的肌肤,与头戴的纬纱帽,倒是相映成趣。所谓保守的头脸,与开放的身胸,就算遇到人调笑,也不见得十分生气。让人养眼的很。
以至于我初到的时候,忽然一种错觉,街巷里会突然冒出个女子,冲上前来道“xxx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
好吧我承认这是早年琼瑶作品的遗毒。不过那些女孩儿们倒是还在做梦的年纪,对这种被称为纠结别扭向的言情体故事,却是食如甘饴的很。
用了大半天时间,二十四桥胜景,只是初略逛了几处,就已经让人深有感触,扬州素来有五多之名,
首先是行院娼馆多,天下最有名的风月蔽数,要数长安的平康里,和洛阳的铜驼坊,但是能够称得上历史渊源和规模第一的烟花圣地,却是在扬州。行走在扬州街头巷尾,河道幽径,最不稀罕的就是随处可见的花牌与飘逸的脂粉味,从官办的教坊,到官府领牌的行院,ji馆,到自开业的别寓、花苑、半公开的公馆,乃至藏在深巷里娼户,服务贩夫走卒之流最底层的土窑,乃至水上兼职的船娘,和一些歌舞演艺班子,构成了一个层次分明规模庞大的特殊职业群体,因此流经扬州附近的河流,被称为脂粉河。
再加上水土养人,所谓扬一益二楚三陇四,扬州女儿的风情娇娆,却是要排在天下望要之首的。
其次是胡人多,作为东南与广州并称的外部口岸和胡人聚居地,常年驻留或是定居了大量的海商番客,让街头一年四季总是充斥着异域风情的面孔和口音。随着这些年开海的大兴,和归化令的实施,来到扬州置产经营乃至落户的番客海商如过江之鲫,在另一个时空,青州将田神功以平定扬州叛乱为名,一气就杀戮大食波斯贾胡数千,所得财货以亿万计。
然后是行会多,作为东南物产与财富汇集的大都会,相比海贸甲天下的广州,扬州却是以行会富集而著称,从织染到铸印到船舶营造到窑瓷,制糖到晒盐,几乎天下数得上字号的行业,都能在扬州找到自己的专门行会,其中又以瓷窑、铜器、制镜、纱绫最有名,还有专门的果品市、饼市、鱼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