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瓦尔河下游,盛产小麦和葡萄的肥沃土地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硕果累累的收获景象,只有被践
踏成泥泞一片的田梗和被捣毁推平的庄园。
不同底纹的百合花旗帜下,各种颜色的军队构成的洪流,像是搅拌颜料的大染缸一般,将各种肤
色的人类生命,搅出浓墨重彩的血色。
无数的家名和徽记,随着流逝的生命,折断在这战场上,无论高贵还是不那么高贵的,头颅都被
砍下来,变成兴高采烈插在枪尖上的功勋。
从某种程度上说,与后世那些小国寡民的领主割据时代,披着温情脉脉的虚伪面纱,依靠个人武
勇和装备的械斗游戏骑士战争不同。
法兰克人还是这时代欧洲大陆最骁勇善战的战士之一,残留这大量蛮族军事氏族传统的他们,必
须在首领或是领主的号召下,自备武器和口粮参加战斗,只有在战斗时间比较长,或是远距离的
出征,才会从当地的堡垒或是统帅的伯爵们手中得到后续的补给,而战利品和俘虏才是他们获得
收入的唯一手段。因此,他们的存在,往往会让战斗变得格外残酷而血腥。
曾经林立的旗帜,已经减少了大半,他们或者遭受了覆灭的命运,或者被成建制的击溃,或者遭
受了难以承受的损失,而不得不退出战场。仍然能够停留在战场内的坚持战斗的,也只剩下两位
主君各自麾下,最忠实和最坚定的追随者。
卡罗曼重金收买了北方的宿敌,彪悍萨克森人作为外援,藏在森林发起袭击。查理曼也雇佣了来
自巴伐利亚阿瓦尔游牧骑兵,和卡帕多西亚的山林射手。来作为反击的预备队。
连日的激战。河口漂浮的尸体和垃圾,让深秋的卢瓦尔河水道,充满了浑浊和衰败的意味。但是
两大阵营相约的决战,才刚刚进入**。
法兰克卫队密集投掷的手斧。让冲在最前排的骑士,连人带马纷纷被剁倒在地。他们也只有这一
次出手的机会,披甲的骑士很快冲到了他们之中,用枪矛斧剑不断的掀起血肉的风暴。。
但是这么一个阻隔。已经足够了。
“卡洛曼。。”
法兰克新王查理曼,怒吼着自己同胞弟弟的名字,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再次在护卫的拼死掩护下
,拨马掉头从战线中逃走,距离自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