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午随手拧断铜锁,掀开箱子,露出了箱子里一排明晃晃的银锭。
每一个银锭都有一两,
而箱子里放了足足五十个银锭。
当下时局混乱,物价亦跟着飞涨。
此时大明朝铸造的铜钱购买力连连下跌,
但白银、黄金的价值反而越发坚挺。
如今兵凶战危,
可以驮负货物的骡、马、驴、牛等牲畜的价格水涨船高,
以往只要十吊钱左右就能买到的壮骡,
时下就需要二十吊钱,乃至更多,才能买到一匹合心意的好骡,
至于马儿的价格就更不必说,
打仗最需要战马,
当下各地都缺马,有些军卒甚至都是把骡子、驴当马来驱驰,
一匹真正的马儿,便是驽马,价格也要四五十吊钱,上好的战马价值百贯、乃至数百贯都有可能,
而且还很容易买不到。
不过,
若把铜钱换成白银的话,
远的如马匹这种大牲口的价格且不谈——这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像是一匹好骡,
只要最多不过十二两白银的价格,就能买到一匹!
苏午看了眼箱子内的五十两白银,
又抬头看向崔玉兰。
崔玉兰瘪了瘪嘴,
返身从载了两床被褥的排子车上取下一个瓦罐,
她揭开瓦罐的泥封,把里面的铜钱都倒进了装着五十两白银的箱子内,
哗啦啦,
在瓦罐里保存完好,犹如新铸的铜钱散入箱内,
黄白之物的光芒耀人眼目。
“我家积蓄,只有这么一点了!”崔玉兰很是心疼地说道。
旁侧的招娣见状,
顿时有些窘迫。
她身上并没有什么银钱。
可是她看到招娣都给了苏午少说有一吊钱,自己却一文都拿不出来,内心十分不好意思。
犹豫了片刻,
招娣小嫂子取下头上的一支铜簪子,
也放进了木箱里,她声若蚊呐道:“待到妾身以后赚得银钱,再来报答小郎救命之恩。”
“诶呀,小嫂子误会啦!”崔玉兰连忙出声,向招娣说道,“原是我和他约定好的,给他一些钱财,和姐姐没什么关系的。”
说着,她转身看向苏午,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