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丧回来便能开席……”
正堂内的尊客们议论纷纷。
这些客人多是当地的士绅土豪,崔大善人只是一个刚刚步入他们这个阶级的小地主而已,
是以,众人提及崔大仁时,言辞不甚尊重,
直呼其从前贱名者颇多。
灶班子一行人坐在靠门的位置,
听着周围的交谈声,李岳山抬眼看了看守在正堂里的几个婢女,未见她们端来碗筷等物,顿时撇了撇嘴:“若是要出丧了,此时该发碗筷了,
可惜她们当下没什么动静。
开席还早着呢。”
“是极,是极。”老道连连点头,看着门外几个家丁簇拥着一个穿得花布衣裳,涂脂抹粉,戴着怪异头冠的老者沿正大门走近了院中。
在几个家丁之后,
另有人搬着一口口堆满木炭的铁锅步入院中。
那些人将铁锅在棺材前接连成一线,一直接续到外面的灵堂前。
随后,
将一口口铁锅中的木炭依次点燃,
铁锅连成的一道线路,不消多时,就变成了一道火焰相连的‘火路’!
正堂内的议论声顿时消减不少!
有尊客难掩惊诧,
亦是压低了声音向同伴发问,仿佛此时说话声音大了,就会惊扰到什么了不得的存在注视他一般:“崔黑猪竟请了端公来——这是要‘亡人炼渡’?!”
“从未听过咱们当地有端公啊……
看这火海的架势,这位端公应该假不了。
崔大仁有孝心,有孝心!”
尊客们言辞间对崔大仁的轻蔑之意倏忽少了许多。
盖因‘端公’确实稀少,
不好请到。
能请来‘端公’为自己的老母进行‘亡人炼渡’,
崔大仁需要下很大本钱,着实也说明他财力不俗。
周围人议论纷纷。
李岳山亦是神色讶然:“竟然请来了端公给他亲娘送魂超度?啧啧,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他转而看向苏午,
道:“阿午,你不是一直好奇端公是怎么回事吗?
院子里穿花衣裳,戴法冠的那老头,就是一个端公了!”
“我知道了。”
苏午转头看着门外,鼻翼翕动。
自那位身材矮小的‘端公’走进院内以后,
他就嗅到了一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