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内心积郁多时的苦闷,此下倏忽好了许多。
只要当地百姓不会认为自家阴喜脉灶班子是甚么不正经的灶班子,那从前做过的事情,就总算是值得的。
“老叔啊,
我是外出去积攒钱粮,
回来要立灶庄的啊,
我也是在半路,才听到织锦山出事了——是被一伙乱兵败坏了那几座庙?”李岳山再度问道。
老者连连点头:“一千多人的乱兵,涌进来后,
抢了好多粮食,
村里的大姑娘被他们糟蹋不少哩,
我的孙女,
啊,我的孙女呦……”
老者说着说着,忽然淌起眼泪来。
他重又坐回门前的石墩子上,悲恸难当。
在他身后,
阴暗的门楼过道里,
一具干瘪的女尸吊在过道横木的绳子上,微微晃荡。
阵阵尸臭从那具尸体上飘散出。
此时天气尚且寒冷,
尸体却已经腐臭,
这具女尸在过道里挂了至少得有半个多月了!
灶班众人看到那具尸体,俱是一阵默然。
他们帮着老者把尸体放了下来,
就在破落的房屋后挖掘出一个墓坑,将尸体裹着草席,埋葬了进去,立了一道墓碑。
当下的村落里,
年轻人死的死,跑的跑,
仅剩几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村落的荒弃已成定局,
如此,也就无所谓市井与乡野的分别了,
埋在老人的屋后,他还能有个念想,可以时时去看看自己疼爱的孙女。
做完这些事情,
老人的情绪也平复了许多,
将众人迎进了屋内,
其家中米粮已经见底,每日便吃些树叶充饥,能招待灶班众人的,只有一人一碗的凉水,
李岳山见状,向苏午招呼道:“阿午,你和狗剩去把村子里的老人都请过来罢,都聚在这里。
我看灶屋里还有口大锅,
青苗,秀秀,
你俩去烧些粥饭罢。
珠儿,你去院子里把护命火点燃了,
把护命灯笼挂在这屋院的四角。”
诸弟子领命去了,
老人拉着李岳山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那伙乱兵把庙弄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