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时之上——我愿全数承担过错,请叔父责罚我就是,万不可责罚津贵侄儿,更莫要轻慢贵客!”
苏午话音才落,源赖刚还未来得及开口,源赖朝已然向他行土下座之礼,同时双手捧着随身太刀,将之奉至源赖刚面前。
他神色坚定,
似乎已决意一力承担所有过错。
然而方才乱局,周围有明眼人看得清楚——分明是源津贵邀请井上家的家老切磋剑技,对方拒绝比拼,源津贵便携众源氏子愤然而起,拔刀以对,
源赖朝中间还两次阻拦井上家家老出手。
此人与局势有功无过,
怎能把罪责全让他来承担?
周围源氏子弟、家臣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源赖朝胸中怒火熊熊,脸上表情却越发平静,看向源赖朝的眼神也变得更亲善起来:“贤侄于此事中有功无过,正是因为你,才最终阻拦下了这场私斗发生啊,
我既非愚人,
又怎能怪罪于你呢?”
他话里有话,
已然知道,这是源赖朝突然反戈,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今日庆功宴后,
源赖朝之名必将随这场风波,传入诸源氏近支、家臣、盟友耳中!
兄长的儿子,真是和兄长一样,极其擅长钻营,不放过任。
何一个机会啊——兄长啊兄长,若非因你要抓住每一个机会,怎会导致本家一朝踏错,引致平氏征讨,仁王命陨光明山,
致使源氏势力日颓呢?
你的后人,不该再主持源氏大权了,
他们只会给源氏带来陨亡!
诸多念头在源赖刚脑海里纷扬而过,他看着跪倒在地的源赖朝,道:“赖朝,自明日起,你领“侍大将”之职,大江山讨伐一番队五百武士,尽由你掌控!”
源赖朝闻言脸色微变,
但随即做出满面喜色,向源赖刚拜地道谢。
源赖刚看他的神色,心中却是冷笑不已,他转而看向了对面安坐的苏午,笑道:“看来此事是我失察了,不肖子孙不知礼数,竟然在庆功宴上与恩公殴斗,实在是无礼之至!
这个孩子自幼长在我的膝下,
想来是我对他疏于管教,侍人又不敢约束,对他是越发放纵了!
既然如此,为表赔罪之意,便将他流放伊豆,
什么时候知礼懂礼了,什么时候再回到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