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严重的伤势,正常人早就该死了!
但这位副典狱还能活着,
正得益于他所容纳的三分之一残缺诡狱,与他体内的厉诡「水菩萨」的相互钳制。
苏午那次追击他,
他看似全身而退,其实还是受了极严重的伤势。
当时他只是半死之身,还有活过来挣扎几年的希望。
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是死亡的。
全靠「水菩萨」与诡狱的相持,
让他在夹缝中保持了「存活」!
他面朝向苏午,从苏午周身迸发的烈火中感应到了让自己深深畏惧的气息,从苏午本身感受到了一种强横的威势,那般威势不断磋磨着他的神智,瓦解着他求生的欲望,
想让他真正的「死去」!
全凭水菩萨的诡韵,他才得以支持到现在。
满头灰白头发下,袁玉良张着死灰色的双眼,盯视着苏午,并不开口说话。
想要等苏午回答其方才提出的问题。
苏午并非吝啬之辈,
他注视着袁玉良那双已经腐烂的眼睛,开口道:「那门上刻着——想要进门的人,不能是作女干犯科之人,不能够犯下律法不容的错误。
你进不去,
你是做过什么恶呢?」
袁玉良认认真真地听完苏午的话,忽然咧嘴笑了几声:「我能用这副残破的身躯,容纳「水菩萨」这种荒级的厉诡,你猜我做过什么恶呢?
前两年,
池县沈村爆发山洪,产生了泥石流次生灾害。
整个村子所有人都死了,
无一人幸存。
其实还是有人幸存的——我就是那个幸存者。」
袁玉良身躯轻轻摇晃,
他指着从自己胸腔中延伸出去,已经完全变成暗红色的那些诡狱锁链,指着诡狱锁链上贴着的一道道或黄或白的符咒,低沉道:「每一道符咒,代表一个死去的沈村村民。
我说能带他们逃出洪泛区,
我把他们引到半山腰的水菩萨庙里……
我这种作为,
是作女干犯科吗?
说是丧尽天良也不为过了吧……」
说着话,
袁玉良缓缓转回身去,
他的手指继续磨砂着铁门上的正气符。
苏午迈步向前,
一道道锈红锁链剧烈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