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写下,就苍白纸张就再度泛起道道褶皱,六个字又一次隐于纸面以下,丝毫痕迹都未留存!
红衣大僧侣看着手中的书页,默然不语。
门外响起不徐不疾地脚步声。
他在那阵脚步声里,将书册放回铜匣,铜匣归于原位——自身迈开步子,走向了侧方布幔遮挡下的一尊头戴锥帽、眼窝深陷的‘精莲化生大士’塑像。
在那尊塑像前,红衣大僧侣的身形瞬间消解为烟尘。
一身明黄丝绸僧衣的‘大雪山寺最高呼图克图’在两个红衣大僧侣陪伴下,推开了这间佛堂的门,坐在了方才那个干瘦红衣僧坐过的位置上,一手盘绕珠串,一手持木槌,在诵经声中敲击木鱼。
渐渐合拢的佛堂大门外,汉白玉的石阶下,暗蓝色的公路盘绕雪山。
公路上,各种车辆排成了长龙。
……
羁马州高铁站外。
数辆漆黑锃亮的越野车停在路边。
一众身着暗红僧袍的僧侣簇拥在一黑衫青年左右,朝路边那几辆越野车走去。
黑衫青年——苏午向云霓裳吩咐了一句:“给姬鸿、方元他们打个电话,问问他们那边情况如何了。”
云霓裳点头答应,开始拨打电话。
苏午转脸看向簇拥在自己周围的各法寺呼图克图,出声道:“本身并未容纳厉诡的各位,我实不建议你们继续跟着前往那幕嘉措极危险区。
你们不妨暂时在羁马州安顿下来。
等待‘那幕嘉措洪水事件’得到解决以后,再回转各自法寺。
各位觉得如何?”
他话音落地,围绕在他周围的诸多僧侣、警务工作人员反应不一,神色微妙。
离他最近的诸法寺呼图克图们,闻言暗暗皱眉,眼中多有警惕之色,不知是在忌惮着什么;
而以各位呼图克图为中心,簇拥着诸个法寺呼图克图的那些驭诡者僧侣们,大都低垂眉眼,眼观鼻,鼻观心,好似置身事外;
以王平安为首的警务工作人员头头脑脑们,也如驭诡者僧侣一般神色,大都老神在在,稍年轻些的警务工作人员,眼中隐有喜色。
热轧寺呼图克图‘热轧巴’看了看自己左右站着的热轧寺驭诡僧,那两个驭诡僧的头颅压得更低了些,令他难以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然而这几个在他还只是佛子时,就陪伴在他左右的僧侣,当下此般反应,已经说明了某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