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看着苏午,犹豫着道:“我们是被你请下来的人,却是绝对不可能向你透漏村里其他人名姓的,但是……”
张大接话道:“我们不能透漏,你莫非不能想吗?
似我们这般粗野乡民,起名字也甚少有讲究的。
便是叫小名,你也能叫来一大堆人。
只需在小名前加个姓……”
“我们那时人,还是觉得人名起得贱些,人还好养活些。
以狗彘命名者不在少数。
按排行命名者更不胜枚举,你只需记得逢‘四’、‘七’避过就可以。
也有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起得名字也与种种瑞兽、勐兽有关……”
张大向苏午列举了一堆,一边说,还一边刻意在某些地方停顿,朝苏午眨眨眼,提醒他。
苏午当即会意。
又向二人拜谢:“多谢二位哥哥。”
“你虽不是真正张家人,但总算半个张家人。
张婶子了了一桩遗憾,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高兴。帮你个小忙,算不得甚么。”张大连连摆手,刘二也在一旁笑呵呵的,并不多话。
苏午得了张大的指点,便又拿出一叠纸人出来。
两个桃源村民见那厚厚一叠纸人,一时间也是眼睛发直。
刘二咋舌道:“张叔他们俩人,看来是把所有家底都给你了啊……”
这时,张大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一拍脑袋,向苏午说道:“你一天请来的同乡,可最好莫超过八个人,超过八个,会惹来‘韩周赵马’这四家的人来查。
他们一查,你手上的纸人说不定就全作废了!”
“好,我省得了。
多谢兄长。”苏午朝张大抱拳行礼,继续在纸人上书写姓名。
他首先在纸人上写下一个‘王’字,旁边看着的张大含笑点头。
接着慢慢写下一个狗字。
张大也是无声颔首。
最后写个‘剩’字。
‘王狗剩’这个名字一写好,那纸人瞬时无火自燃。
火光燃起的青烟,聚集形成了一个鼻孔边生着颗大痦子、瞎了一只眼的老汉。
老汉被请过来前,当是坐在自己炕上抠脚。
此下还保持着抠脚的姿势,看到周围三人,一时间脸色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