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下去……我听说,一个人要是被‘天柱爷’选中的话,他走进涨退河里,那河水就能被定住,然后消褪!”
“被天柱爷选中的人……”苏午把壮汉的话重复了一遍,转头看向对方,问道,“天柱爷又是谁?他也住在‘外面’吗?”
壮汉摇头道:“那谁能知道?
天柱爷支撑着万壑千洲,据说‘天爷爷’就是被‘天柱爷’扛在肩上的,又有人说‘天爷爷’其实才是柱础,是他支撑起了天柱爷……”
“没有‘地爷爷’吗?”苏午笑问了一句。
“没有。”壮汉道,“不过有‘龙沟爷爷——别管是什么爷爷、太上爷,都没有天柱爷、天爷爷厉害,他俩是最大的爷爷!”
“……”
苏午听壮汉说话,他虽然知道对方言语内容其实极其认真,但一听到各种‘爷爷’的称呼,内心还是觉得有些喜感。
这时,寂静的涨退河中,传来一阵河水翻腾的声响。
哗啦!哗啦!
他转脸看向水雾弥漫的涨退河。
壮汉也赶忙走到苏午身后,伸长脖子往那青蒙蒙的雾气中看去——
雾气里,有一张木排在水面上荡荡悠悠,木排上半坐着一个白衣书生,其撑着一根长木棍,此时已经乘木排行至河中央。
“还能渡船过河?
涨水人儿不会抓他吧?”壮汉看着木排上的白衣书生,惊讶地出声道。
他话一说出口就当场应验——
一道道比木排上戴着秀才帽的书生衣衫更白的影子骤自水雾中升腾起了——它们吹着喇叭、唢呐,敲着锣鼓,从四面八方涌向木排上的书生!
这些白影子虽与苏午当时见到的那些‘纸人’大相径庭。
但看它们吹奏地种种乐器,苏午已能确定,这些白影子,就是苏午当时涉水而过时,遭遇到的那群纸人!
“啧……”
壮汉惋惜地咋舌,看着那一道道白影子爬上木排,将木排摇翻。
木排上的书生也落入水中,那本只到其腰部的河水,倏忽间上涨,一眨眼淹过了其胸口,又一眨眼,就抹过了对方的脖颈。
“看来这法子不行啊……
他要被涨水人儿带走了,人要化了……”壮汉喃喃低语,一脸心有戚戚焉的模样,看着书生渐渐沉入水下。
在他注意力完全不在苏午身上的时候,苏午一脚踩入了涨退河中——
壮汉猛地注意到苏午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