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着柳飞烟浑身上下,如同在打量一件奇货!
三叔伸手虚引了引那瓜皮帽中年,接着与柳飞烟说道:“飞烟,这是济州的王官人,我作为你的长辈,替你作主,把你许配给这位王官人——”
“是!是!”那位‘王官人’连应了两声,打断三叔的话,乃道,“这次丧事上的一应花费,我全包了!
我另外再给你三十两白银,作为聘礼!”
柳家亲戚们顿都眉开眼笑!
柳飞烟看着众人的笑脸,脸色煞白,看着三叔道:“我家小门小户,何时用得上开十五桌席面?咱们柳家哪里来这么多亲戚?
还是连吃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这是饥荒年景——连开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城里的财主也没这么阔气了。还须请和尚道士来做法事……”
咚!
驼背老妪一顿手里的拐杖,眯眼看着柳飞烟,冷声道:“这丧事,你难道不办?!你不办,就是不孝顺!
二十四孝里,正有‘卖身葬父’,今下给你一个做孝女的机会,你做是不做?!
你要不给爹娘办丧事,以后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你要私藏钱粮,把你嫁出去,用你的聘金给你爹娘兄弟办丧事,又有甚么不可?!”
“我真不知道爹爹把钱粮放在了哪里……”
“呵!说不出钱粮在哪,便嫁于王官人罢,以后也是锦衣玉食过一辈子。”
“对对对!”
周围柳家本家亲戚群中,发出一阵意味难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