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彘道:“我说名字,你来写。”
“好!”苏午眼神有些惊讶,但仍是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他还记得,初次从桃源村请来李彘之时,对方尚且不能透漏桃源村人名姓,令他写在纸上,召请过来,如今李彘却直接向苏午透漏姓名,令苏午写在纸人背后——这是李大哥修为见涨?
还是俩人交情更深,李大哥越发信任自己了?
个中因由,苏午不得而知。
“上次你请来孙家的那个叫‘孙九’的鲁班工匠,他有一位族叔,名叫孙吉,最擅做‘门’,你把他和孙九的名字都写上。”李彘说话不停,“孙吉老头因为擅长做门,所以常能从桃源村偷跑出来——他帮了你的忙,以后必会寻你喝酒吃肉。
你莫要怠慢了,一定要好酒好肉伺候着。”
“好。”苏午答应着,在两张纸人背后,分别写下‘孙九’、‘孙吉’的姓名。
纸人无火自燃,青烟散入冥冥中。
看着苏午手中纸人作青烟飘散,李彘迟疑了一下,又向苏午说道:“你在纸上写‘钓叟’二字试试?”
刚欲在纸人背后写字的苏午,一听李彘所言,手中毛笔一顿:“钓叟?”
“我还记得,你上次仅用一张纸铜钱,就从钓叟手中买得了一尾金鲤鱼——他看你顺眼也说不准,你写他的名字,未必就要请动他来——只是得到他的回应,也是一件好事,你可以借机提出,用一用他那根钓竿——不是为从河中钓鱼,而是用那鱼竿钓来一股天河水,这就再好不过。”李彘向苏午解释道。
苏午沉默了一下,又问:“若请不动钓叟,我这般做了,有甚么代价?”
“运气变差。
从前几张纸铜钱就能钓来一尾金鲤鱼,此后可能几十个纸元宝也调不来一尾青鲤鱼了。”李彘坦陈道。
“钓来天河水,有甚么好处?”
“以孙吉孙九叔侄二人的手段,加上那一股天河水,可将红骑士之死劫尽数隔绝在外,可保此间所有人,尽皆毫发无损。”
“干了。”
苏午不再犹豫,当即提笔在纸人背后写下‘钓叟’二字。
钓叟自不可能是‘桃源河畔’那位钓鱼翁的真名,但在这来自于桃源村的纸人背后,写下‘钓叟’二字,却必指向桃源河畔的那位钓鱼翁!
写下名字之后,纸人忽然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液洇润,在水液浸润下,渐渐划开,变作一块块纸屑,漂浮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