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身去,一步迈出冥冥罅隙——
“呼——咝——呼——咝——”
那响在众人耳畔的、悠长的呼吸声在此瞬变得连绵不绝,众人不敢有丝毫迟疑,跟着洪仁坤踏出了冥冥罅隙!
哗啦啦!
一道道正气符锁链缠绕住收殓着苏午身躯各部分的四副棺木,被钟遂提拉着,跟上众人的脚步。
于无尽沉黯中,一道道猩红肠道条索猛烈盘转着。
众人临近那肠道条索之时,那肠道条索便猛然化作了一道道轮盘,无数重轮盘首尾相连,照着众人倾盖而来!
轰!
赤日沐浴于火光之中,从洪仁坤头顶拔升而起!
火光向仁坤身后众人漫溢过来,瞬间裹挟起众人的身形,领着它们投入了一道血红轮盘之中——四下的熊熊火光,在众人奔入那重轮盘之中后,都倏忽消隐。
唯有洪仁坤头顶,仍有一轮拳头大的赤日熠熠生辉。
李青苗踏足于血红轮盘之内,刹那间看到一盏油灯在黑暗中点亮了,那盏油灯映照出一座土炕,土炕上堆着厚厚的棉被,炕边的灶里闪烁着微蓝的火苗,炕下边的炕眼里薪炭通红。
土炕与土墙形成的夹角里,还年幼的秀秀盖着厚厚的棉被,在角落里睡得正香。
珠儿坐在炕下面的桌子上,正与一个高大身影吵闹着。
青苗目光向那高大身影投去目光,就看到了师兄的面孔。
她心神猛地一颤——
“你若愿意,便可以留下来。”
“我可以娶你为妻,我们一起在这重时空中生儿育女,直至老死。”‘师兄苏午’神色温和地看着青苗,与她温言软语。
“假的,这是假的——”李青苗猛然转头,试图寻找那赤日的影踪,但在她转头的瞬间,四面八方便尽皆是一个个苏午的形影了。
那些‘苏午’对她说:“我知道这是假的,你也知道这是假的。
但假的又何妨?
你我所能存活,不过一生,一生有多漫长?又有多短暂?若你把假作了真,便不必去受那些相思之苦,不必受那心上人就在眼前,却不能诉说爱慕的求不得之苦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还真——”
听着那无数个师兄的呓语声,李青苗忽然笑了起来:“我爱慕的又不是师兄的这副皮相,我爱慕的是他的骨与血。
你长着它的模样,内里却仍旧是一颗恶诡的心……我连信都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