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仁坤这番讥讽,倒是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洪仁坤正说对了,鉴真并无佛智,至今不曾照见法性。
他修的看似是佛法,实则是我执。
我执之修行,在佛门之中自是偏门修行。
……
“这位名作季行舟,以后也住在禅院内,互相作个照应。
他日后会在不良人中做事,若有须借不良人之手来完成的事情,可以请托于他。”苏午为陶祖、洪仁坤等人介绍过季行舟的身份。
季行舟目光首先看向那身材高大而健硕、白发白须却全无仙风道骨之相的陶祖,他自以为如苏午一般人物,在人群之中已是凤毛麟角般存在,几百年都不一定能见到一位,然而今下看到陶祖,他却陡似看到了一轮赤日,一下子垂下了眼帘:“这……此已修成阳神?!”
“嗯。”陶祖将季行舟上下打量一番,最终目光落在其面皮上,“你这张面皮委实不错。”
季行舟闻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面皮,心有余悸,低着头向洪仁坤行礼,随后与鉴真、丹加等众见礼。
当下禅房内,他自觉面对苏午、‘陶前辈’、‘洪兄’之时,根本没有胜算。
余者的修行都还算正常,不会叫他觉得匪夷所思。
房中修行最弱者,应当是那个寡言少语的枯瘦和尚。
然而佛门修行从来难以揣测,季行舟与佛门交手次数颇多,自不可能对鉴真掉以轻心,真当对方是软弱可欺之辈了。
毕竟当下房室内,只有鉴真和尚与陶祖、洪仁坤可以平辈相处,余者都是以后辈身份面对三者的。
苏午见双方已认识过,即向陶祖问道:“祖师探查大雁塔之时,是否已封绝四下龙脉?
个中若有诡秘,不将之封押起来,其或会择机逃遁。”
“哎呀……”陶祖闻言一拍脑袋,状似神色懊丧地道,“这样大事,老夫却忘记了——”
他话未说完,洪仁坤便在旁面无表情地接话道:“忘记个球。
大雁塔下龙脉,分明已被密结关锁,我们也无从再将之封绝甚么了——不过他先前起了个咒,把大雁塔四周‘八门’诸相尽皆封绝了,若内有鬼祟在我们探索大雁塔之时,还未脱离,当下便仍在大雁塔内徘徊。”
“善。”苏午点了点头,也不去理会陶祖这番‘顽皮’举动。
他若去理会这些事,便要将大量时间都耗在此上,不得安宁了。
大雁塔下确有一长安地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