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仁垂目思索片刻,道:“最大收获自是以探问天息之法,探得不良帅行踪,继而得见不良帅。”
“嗯。”苏午点点头,“那我又是否曾与你直言,华山之内诡变真相?”
“不良帅知无不言。”
“你既已从我这里得悉华山诡变真相,缘何还要亲赴华山去探查?”苏午眯起眼睛,再次问道。
尚仁下意识回道:“我等只是从不良帅口中探得情报,圣人对此或许不会满意……”
他说过这两句话,忽然间意识到了甚么,面色一滞。
就听不良帅笑着道:“我亦是奉圣人旨意,前来华山根绝此地诡变,圣人知悉内情,他从任何地方得悉的情报信息,都绝不如从我口中听来的详尽、真实,你首先从我这里得到了华山诡事的真相,将此汇报于他,他又究竟有甚么不满意?”
尚仁张了张口。
迎着苏午的目光,他忽然说不出话。
那些呼之欲出的‘内情’,此下根本不可能摆到台面上来——因为那个‘内情’,在此时一旦说出,涉及内情的双方,不论是圣人一方,还是不良帅这一方,都不会承认这个所谓的‘内情’!
圣人为何会不满意?
圣人自是因为对不良帅起了疑心,今时自身从不良帅这里获知情报,他自然不能满意!
圣人又究竟有甚么不满意的?他该十分满意才对——因为本就是他令不良帅来处置华山诡事,不良帅将个中实情如实传回,他必定是万分满意的,没有第二种可能!
更为关键的是自己,缘何要妄自揣测圣人对华山诡事的态度、对不良帅的态度?
自己只需要本本分分地将从不良帅这里得到的消息,如实汇报给圣人,便算完成了任务,不需承担其他任何后果!
反之,今下自己若是多嘴向不良帅道明心中所想——那才要坏事!
尚仁心中念头飞转,终于借着苏午有意的引导,将个中关节想得通透。他暗暗庆幸于自己当下未有多话,而尚白师兄此时也出奇地保持了沉默,但他稍一转念,心中又微生寒意。
自己若是如尚白师兄一样,甚么也不多想,甚么也不多做,亦难免大祸临头!
庙堂局势瞬息万变,每一步却都必须走得精确无比,不偏不倚——这却太折磨人了!
这次事后,自己与尚白师兄还是设法远离长安,不再踏足庙堂之中罢……
尚白心中有了定计,面上亦有了些许笑容,他向苏午又一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