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从来都是坐在餐桌前的食客——它们自身,却从未被摆上餐桌!
诸恐怖存在以苏午的胸腹腔作为战场,而苏午的五脏六腑便成了它们主要竞夺的城池。
它们的死劫规律交相碰撞着,在苏午胸腹腔内留下污秽可怖的痕迹。
而苏午身躯周围,天地劫运已经彻底转化为沸腾的火山岩浆,它呼啸而来,吞没了苏午的手脚肢体,要令他永远死去!
但他达到而今的层次,死亡也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诸般可在一刹那间掠夺去百万生命的死劫规律,于苏午胸腹腔血肉间留下的陈迹,却在与另一种力量悄悄融合着。
——那些将苏午的身躯托举起来的人们,他们浑身浮凸、蜿蜒着密密麻麻的血管,无数人的血管融入苏午的皮肤之中,朝着他的胸腹腔一路蔓延,他躺在人道的血管里。
一丛丛血管在他胸腔内汇集成团,那血管缠绕成的茧团里,浮显出只有身具祭痕的人才能嗅到的故始气韵,全由故始祭痕组成的、苏午的镜花影自然更能看清那茧团里一座泥塑小庙的轮廓。
他集聚目力,看到那泥塑小庙外墙上烟熏火烤留下的痕迹。
沧海桑田、古老悠远的气韵从小庙敞开的门户里流淌出,而淋漓的鲜血跟着从那小庙敞开的门户里一并流淌出来了,那一股血液里,蕴积着周文王的易道变化、商纣王的改天换命之法、钓叟的规避天数之道,及至诸多一时雄杰们的苦心积累……
这一股鲜血与诸多恐怖存在驻留在苏午胸腹腔内的死劫规律,无声无息地开始了交融。
苏午嗅到那鲜血与诸多恐怖存在缓缓交融以后,散发出的浓烈气味。
他感应着那一股融合了诸恐怖存在的些微死劫气韵的鲜血,于倏忽间化作了五股,蜿蜒流向了自身被想尔困缚、禁锢的因果世界之中——
这个刹那,苏午忽然就知晓了那一股自‘故始祭庙’中流淌出的鲜血,应当名为‘故始之血’。
它同样是一种故始祭痕,只是鲜少为人们所见。
在苏午忽然明白那股鲜血的真名以后,由种种故始祭痕汇合了他的意识,于沧桑岁月中显化的‘镜花影’,倏忽破碎去。
围在餐桌边的食客们,都不曾发觉,有一位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以旁观的形式目睹了它们的就餐。
而苏午的性意随着镜花影的崩碎,骤然下坠——
缠绕、包裹在他周身的浓密因果网罗上,每一个因果线头,都变作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