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着穿过山林,传来压抑的呜呜声,寒气袭人,林间雪路上,沈隆和其它金夫们坐着两辆马车缓缓前行,这些都是从关东各地赶过来的淘金人,正要进入老金沟,老金沟经常死人,所以时不时就需要人进去补充。 赶车的车夫又唱起了曲子: 天南地北淘金人儿, 都是咱们山东人儿, 前天还在渤海湾, 昨天过了山海关儿, 今天有缘见老乡, 来来来,接个火, 咱俩今天抽袋烟, 慢言细语唠唠天儿…… 坐在车上的金夫们个个表情忐忑,经过艰苦的跋涉,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客栈,欢呼雀跃地冲进里屋,跳上烧得滚烫的大炕;客栈伙计送来高粱米豆饭,金夫们个个吃得兴高采烈;一个女人走进屋子,扭着粗壮的腰身屁股,笑眯眯地向金夫们抛媚眼儿说,“爷们儿,闲着干啥?辨不辨?” “大兄弟,啥叫辨不辩啊?”有刚闯关东过来的问沈隆。 “就是问你嫖不嫖。”沈隆忍着笑说道,这还是他看小说才知道的,自古各地说起这个话题好像都有些隐晦,总得想办法弄出几个词来,这个辨不辨就好像后世的做不做大保健一样,懂的人自然都懂,不懂得人依旧不明白。 在客栈歇息一晚,有的人去找女人,有的人舍不得钱就在炕上歇息,早上继续出发,过了草甸子,赶了阵子路,终于到了老金沟,金夫们跟着金把头纷纷走进老金沟金管所屋里,工头们招呼着金夫们到柜上填写金册。 “一个个来,报一下名号,你,叫啥名?籍贯?”到了沈隆这儿,他没有报朱传文的名字,而是报了沈隆的名号,至于籍贯改成了老独臂的老家曹县。 既没有说元宝镇,也没有提自己姓朱,为得就是免得引起怀疑,让他们知道自己和朱开山是一家人;录完名册,把新来的分到各个帮里,时间已经不早了,那些老金工也忙活完回来了,工头引着他们和各帮的把头见面。 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儿,沈隆并没有和朱开山分到一个帮里,而是跟了一个叫金大牙的把头,搞得他老想问他会不会倒斗。 金大牙性子还算随和,没欺负这些新来的金夫,只是叮嘱他们好好干活儿,倒是给沈隆省了不少麻烦,他可不打算像朱开山一样好脾气,谁要是找上来非得弄出点事儿不可。 一座座木屋散落在山沟里,每个屋都是一帮金夫,每次出工干活儿都是一屋子一屋子一起行动,这是为了方便管理和监督。 山沟里也有酒馆儿啥的供金工们消遣,沈隆知道朱开山经常去酒馆里打探消息,于是等收拾好之后和金大牙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到了酒馆,就听见酒馆老板大黑丫头和人说着朱开山的事迹,“哎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