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不管用了,那文又想起了老王爷。 起身看看左右,屋子里就她两个,那些人也没有骚扰的意思,那文稍微放下心来,“看上去他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应该能说得通。” “好吧。”秋鹃也只有寄希望与此了,俩人一路上累得够呛,说了一会儿话就上床休息,第二天继续赶路,等晚上的时候终于到了元宝镇。 “我派个人给你们带路,你们自己去找关德贞吧,给了钱你们就留下,要是没钱的话再回来。”快到镇子的时候,沈隆将她俩打发走了,自己还要视察工作,暂时没时间搭理这事儿,再说了,也得让人家舅舅外甥女见个面不是? 到了关德贞的大宅子门口,那文上前敲门,开门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老人,那文赶紧问起了关德贞。 老人摇摇头,“你们找关德贞哪?他把这房子卖给我了,搬走了;听说搬到柳树沟去了。姑娘是他什么人?按理说我不该说他的坏话,可你这个舅舅实在不咋的,万贯家产叫他作索光了,都是叫口大烟累的,你去柳树沟找找看吧。 一行人又去了柳树沟,终于找到了关德贞的新家,这是一个茅草房,家具破旧,屋里凌乱,关德贞一件长衫皱皱巴巴掩饰不住穷酸相,那文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儿。 在听说那文欠了一大笔钱之后,关德贞也没啥好办法,“我现在是指望不上了,要不我帮你找个好人家嫁过去,找个家底儿殷实的人家,别问人家什么出身,也别管是满洲人还是汉人,只要人好就嫁吧。” “到时候用彩礼来还债。”关德贞指了指屋外,“那人看着可不简单,人家的债不是那么好赖的。” “再等等吧,说不定我爹那儿就派人过来了。”那文还抱着万一的侥幸。 可惜才第二天,就又有人来找关德贞了,一个戴大斗笠的人走了进来,大家都一愣;那人慢慢摘下斗笠,原来是王爷的仆人来顺。 那文顿觉不妙,“来顺?你怎么没跟王爷走?出了什么事?” 来顺哭着说,“格格,王爷和管家在路上被革命党查明了身份,都给关起来了!……”那文懵了良久,“哇”的一声扑倒在炕上……这下最后的指望也没了。 关德贞出去打探消息,去元宝镇上转了一圈儿回来了,对那文说道,“今天我在镇上看到你说的那个人了。” “舅舅,他是谁啊?”那文问道。 “他你都没认出来?就是如今东北赫赫有名的朱传文朱大帅呗。”现在沈隆当上了黑龙江和吉林两省的护军使,关德贞还是按照老规矩把他叫大帅。 “哎,那文啊,我也不知道该说你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关德贞苦笑着摇摇头,“要说运气不好吧,这笔债你大概是赖不掉了,俺也找不到敢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