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工汉,甚至还有些城市打扮的姑娘偷偷看他。 沈隆无视了这些目光,向东关邮政局走去,金波的父亲金俊海已经去运输公司调到邮政局负责开邮车了。 这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细皮嫩肉,浓眉大眼,穿一身干净的黄军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泛出光滑的红润;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工作,可靠着这张脸,还是吸引了许多城市姑娘的注意,要是金波愿意,找个好媳妇顺道解决工作不是啥难事儿。 然而金波还是惦记着他在青海当兵时候认识的那个藏族姑娘,心里已经装不下其它人了;一见到自己的老朋友,金波很高兴,二话不说下了一大锅面,打了五六个荷包蛋。 金波的手艺不怎么样,沈隆却吃得很开心,一来最近天天在工地上吃粗粮,二来则是这锅面里蕴含着金波浓浓的友情。 “你来我太高兴了!我早听说你已经不教书……我也想过,你不会死守在双水村!”读书时候结下的友谊是最珍贵也最浓厚的,尤其是金波刚来黄原不久,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情况下,遇到老朋友总算可以尽情地畅谈了。 吃过饭,金波问起了朋友的近况,“你现在在黄原干啥?来了多久了?现在住那儿?咋这时候才来找我?” “我现在在东关桥头揽工,有个熟人帮我找了个地方安身,来了大概一个多月,一来就找到活儿了,这不刚干完活就来找你了。”沈隆一一解释。 听到朋友现在成了揽工汉,金波稍微愣了下,这并不是嫌弃,而是对朋友的关心,他知道这项工作的辛苦,“我现在其实也差不多和你一样,算是个揽工汉,参加工作不可能,只好临时给人家扛邮包,一天一块一毛五,还没你揽工挣得多。” “也上不了车,只能偷偷摸摸跟我爸跑出去学两天。话说回来,没有正式工作,学会开车又能怎样?”这样的情况在全国比比皆是,大量的知识青年返回城市,农村青年进城,但如今的经济规模却没办法提供充足的岗位,所以青年们的失业问题就成了一件头疼的事儿。 许多大好年华的青年只能在家里干呆着,要不然就只能去顶班,接替父辈的工作,可他们的父辈现在依旧年轻,比如金波的父亲金俊海今年才四十九,他倒是可以把现在的工作让给金波,但他又该怎么办? 难道五十不到就回家养老么?没工作闲呆着也难受啊,就算他愿意金波恐怕也无法接受吧?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金波现在也苦恼着呢。 除非考上大学,或者运气好遇到招工又能拿到名额,要不然这些青年就只能苦熬着,这并非是他们不努力,而是时代的悲剧。 “不过我不后悔从双水村出来,人就得闯世事!安安稳稳活一辈子,还不如痛痛